聞訊,千雲輝毫不猶豫道:“你先不要心急,也別忙著去找周笠晟,等我回來,其實我早回江源了,隻是一直沒有回沈家別墅罷了,我現在歆婷的學校呢,估計四五十分鍾就能趕到。”
放下電話,沈璟呆愣地將頭伏靠在方向盤上,手指關節微微凸起,因為他在使力惹得骨頭之間出現明顯的白色印跡,劍眉不由地深蹙,他的心浮躁不定:周笠晟、西本純子,最好事情不是我想得這般糟糕,要不然我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你們!
盡管三弟提醒他不要操之過急,等他從學校趕回來再從長計議,但沈璟豈能忍耐受得了妻子在某個不知名的“地獄”遭受痛苦,因此他無法坐以待斃,無法按部就班,無法理智冷靜。
對,我可以去找沈熙俊,他與周笠晟有交集,更是他們販毒團夥中的一份子,如若彩彩失蹤的事當真是這幫人做的,他應該知道情況,隻要撬開他的嘴,那一切都會容易很多!
夜色漸濃,帷幕之中華燈閃爍浮華都市裏的霓虹燈光流動不停,仿若一串串亮如白晝的珍珠,與一顆顆密布在蒼穹裏的星鬥交相輝映,煞為迷蒙。
榮誠期貨公司的大門口,前台小姐盡力阻攔著意欲闖入高層辦公室的沈璟,若不是為了保住職位,她才不忍心如此對待這麼一位俊美如斯的先生呢!
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聽到躁鬧聲的沈熙俊從裏麵走了出來,不明白沈璟為何滿臉怒氣衝衝的樣子,他揮揮手示意把守前台的員工退下。
等人一走,沈璟衝上前揪住大哥的衣領,火冒三丈道:“快說,你們把彩彩和爸帶到哪裏去了?”
“彩彩,爸?你在說什麼?什麼帶到哪裏去了啊?”近期一直在奮力讓公司起死回生的沈熙俊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何種糟心的事,因此縱使他被沈璟逼迫著,也雲裏霧裏不知所以然。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沈璟緊盯著大哥,但驚訝地發現他的無辜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在二弟稍微猶豫的時候,沈熙俊用力掙脫開了他桎梏的大手,隨後蹙著眉冷冷道:“你找我大張撻伐,也得讓我明白是因為什麼原因吧!”
“彩彩和爸失蹤了,你真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沈璟定睛看著大哥整理微皺的衣領,一副非常疑惑的樣態。
“他們失蹤?”沈熙俊臉上的震懾絲毫不比沈璟少,他音量驟然提高,“人都不見了,你來找我幹什麼?還不趕緊著人去找,或者報警。”
沈熙俊連報警這樣的豪情壯語都說了出來,應該沒有參加到綁架人的勾當裏,沈璟凝神摒氣吐出一句:“抓走爸和彩彩的人可能是周笠晟,我知道你和他們有聯係,你幫我想想可能把人關在哪?”
聽到沈璟頗具針對性的話,沈熙俊無暇細細追究,而是裝作無事人一樣道:“雖然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不過我會盡我所能找人的。”
話音一落,兩個人當即一前一後出了公司,滿副心思都係在人質安危上的他們回家的全程沒有一點點交流。
奢華高調的街市,縱然暗夜流動,卻依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然而環境越歡騰熱鬧,便越彰顯出沈璟心房處的焦躁與不安。
剛一回到別墅,沈熙俊立馬滿屋子尋找純子,直到看到她在盥洗室裏,神定氣閑的時候,簇聚的火氣騰然爆發,他逼近她冷聲問道:“你們是不是動了爸,還有彩彩?”
“我們?誰們?”純子既沒有否認,亦沒有承認,一雙冰藍眼眸裏揮散出不以為意的光芒,“你這一回來就大張撻伐,是不是有點太急不可耐了呀?”
“你放屁!”沈熙俊怒氣衝衝道,“你們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綁架人的事都做的出來,你們,你們……”突然,他的話凝在喉口,實在是想不到有足夠份量可以概盡西本純子卑劣行徑的詞彙,幾度掙紮後,他嘶吼一聲,“那兩個人可是我們的家人,你們怎麼能動他們!”
當“家人”這個字眼撞破純子的耳膜,直抵她的心間時,一陣肆無忌憚的笑從她紅唇中逸出。
“你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家人’這兩個字?沈熙俊,你腦子沒有被氣糊塗吧?沈泰勇是你的家人?韓彩也是你的家人?你既談不上是沈姓人的私生子,也攀韓家人的婿翁,怎麼就和他們成了一家人了呀!你能不能麵對現實,能不能正視你的身份。說難聽點,你與上層階級一點也不沾邊,就是一個落水狗和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