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泰勇因慚愧和懺悔而默不作聲的時候,韓彩以不以為然的腔調說道:“誰的人生路上沒有汙點,就拿你自己來說,又何嚐不是為了你自己的私欲,一步步介入到我圓滿的家庭裏,我媽也便是因為你的不要臉,過得越來越憂鬱,自從你出現後,她的人生再也見不到陽光,如果你想要翻出芝麻陳皮爛穀子來興師問罪,那你對我韓家造成的傷害要怎麼說?”“等我解決了沈泰勇,再慢慢和你算!”宋世佳臉色一凜,朝身後的人說道,“笠晟,把這老家夥帶到另一個房間,免得小蹄子和他在一塊通氣,再說換到另一個地方我才能好好的折磨他,這樣也給你們提供單獨的空間處置這個丫頭。”
地下室的空氣突然像被人為的將溫度調低了,有一種鑽入骨髓的冷凜感,韓彩聽著宋世佳踩踏在地的高跟鞋聲,聲聲刺耳,也似針錐剮心。
城市一角的不太平,勢必會有另一角落會因此受到波及與牽連,此時的沈家別墅裏已是亂成一鍋粥,大家心急的程度一點不低於上次沈熙妍冒雨跑出家門造成的影響。
“人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沈璟逐一詢問著家裏的仆人,而大家給出的答應很統一,都是說下午小憩之後,老爺來了雅興要出門飲茶,二少奶奶就主動作陪,可是這都已經將近傍晚了,還不見兩個人回家。
“有沒有可能爸帶彩彩姐出去吃飯了呀?也許過會就回家了。”在所有人心急如焚的時候,沈熙妍根本一籌莫展,幫不了任何忙,便故意往好的方麵猜測,免得神經過於緊繃。
“不可能!”申琳斬釘截鐵道,“你爸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他年紀大了,現在已經開始注重養生,而外麵餐廳的食物味精、添味劑頗多,所以他除了迫不得已的應酬,一般很少在外麵吃。”
聞聽母親堅定的措辭,沈璟的神情越發忡鬱,不久後再次啟口道出一句探詢之語:“爸平時最喜歡去哪家茶館喝茶?”
當他獲知沈泰勇常去的是鳶雅茶坊時,深邃的眼眸揮發出別樣的光輝:“我們去茶館裏碰碰運氣,隻要他們曾經出現過,那找起來應該不費事。”
天空的霞光漸漸淡然,顏色由深紅變成緋色,又由緋紅變為淺紅,高遠遼闊的天空在漸濃的月色下呈現出一片肅穆的景態。
夜晚的茶館生意不如白天紅火,店麵裏顯現出一派寧和幽靜的氣氛,老板悠閑自在地坐在櫃子後麵聽著評述,小嘴還不由自主地哼著曲調,而眼睛則時不時望向門外,以免怠慢了客人。
突然間,老板發現有一個修長的人影唰地進入店鋪,他下意識地以為來了顧客,當即興高采烈地跑到麵生的客人麵前,笑意盈盈道:“客官,喝茶嗎?請裏麵走著!”
出現在茶樓裏的正是沈璟,他直視著滿臉堆著笑意的人,想著以其服務的積極態度,理應是老板無疑,但為了防止弄錯,他刻意問道:“您就是老板嗎?”
“正是,請問有什麼吩咐?”老板點了點頭,卻不知來客為何有此疑問,而且在他看來此人並沒有喝茶消費的打算,盡管心裏如此揣測著,但他對待顧客的臉色仍舊未變。
“沈老,也就是沈泰勇,下午來過這裏嗎?”明確了老板的身份後,沈璟直截了當地打探起來,而他生怕老板記憶不好或識人太多記憶不請,還特地強調道,“如果他確實露過麵的話,你應該有印象,因為他光顧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孕婦。”
“哎喲,沈老嘛,我們這裏的常客!我誰都可以不認識,但他卻對印象深刻啊!”老板回憶著下午沈泰勇在店鋪裏消費時的情形,隨後如實說道,“對,他是和他的二媳婦一塊來的。”
知道父親和妻子的確在茶館裏現過身,沈璟的心裏頓時有了底,不過他明白一切還是未知數,因此並沒有高興得太早:“他們應該走了吧?那什麼時候離開的呢?”
“大約下午四點十分左右。”老板沒有過多思索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沈老走的時候和我打了聲招呼,因此我的印象非常深,另外,他走的時候我特地看了一眼時間,也就記得很準確。”
從老板的聲語裏,沈璟越發覺得看到了曙光,於是他耐不住心情地問道:“既然打過招呼了,那你清楚兩個人離開這裏後往哪個方向走了嗎?臨走時除了單純的打招呼,還有沒有和你提及過什麼?比如去見什麼人,或者接下來還有約會、活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