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這遊戲你玩不起的(2 / 3)

白醫生一愣,看著眼前落寞的女孩兒。搖搖頭,然後離開了。

冬蘭竹的心髒像是被重重的錘了一拳,蹲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門外傳來一陣爭執,緊接著就聽見福嬸慌亂的腳步聲傳來,說是外麵有個俊朗帥氣的男人要見她。冬蘭竹一怔,下意識的想到了張旭東。

坐在他對麵,冬蘭竹突然迷茫了。這個男人讓她愛過恨過,卻又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冷幕絕讓她恨過愛過,卻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要娶別的女人。她越來越分不清楚究竟什麼是愛情,也許,那種東西從來沒有發生。

“旭東哥。”她勉強撐起一抹笑意,她已經不是旭東哥的責任了,沒有道理要他擔心。

張旭東看著她虛弱的樣子一陣心疼:“你過得不好對不對?告訴旭東哥,我帶你離開這裏。冷幕絕要結婚了,這裏已經沒有……”

“旭東哥!”冬蘭竹打斷了他又急又快的說辭,然後緩緩搖頭,“離開這裏又能去哪裏,逃不出去的,旭東哥,別再為我擔心了。”

福嬸端了一壺茶過來,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離開了客廳。

“蘭竹,相信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帶你離開的,隻要你肯,我就一定可以做到。”

冬蘭竹笑的落寞:“旭東哥,項小姐很愛你,是值得你一輩子好好珍惜的人。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把這份心思放在項小姐身上吧。”她的幸福太遙遠,也許這輩子早就毀了。可旭東哥不同,他沒有道理為了她拋棄唾手可得的幸福。

張旭東離開了,冬蘭竹又躺回了床上。她的手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她想要保住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隻有離開這條路?

福嬸燉了補湯給她,冬蘭竹從來都不會抗拒,隻不過她每次才喝一口就會吐得昏天暗地。懷孕的苦,可以受著;可心裏的苦,卻讓她窒息。

“少夫人,你這樣一直吐下去也不是辦法。不但自個兒身子會垮了,就連肚子的小孩也會跟著受苦。”福嬸苦口婆心。

冬蘭竹依舊是笑著的,自從冷幕絕帶著冬雨梅回來又離開以後,她嘴角的笑容似乎就沒有消失過。她害怕如果自己不笑著,整個人就會崩潰。

“我實在是吃不下去,就是覺得好累,好想睡好想睡。”

福嬸看著她,跟著一陣心酸。猶豫了半天,還是撥了電話給冷幕絕。

晚餐的時候,他回來了。臉色很陰沉,除卻對她竟然敢在這裏見張旭東的憤怒以外,更多的則是擔心。福嬸說她狀況很不好,吃不下東西,晚上也睡不著。

冬蘭竹看他的眼神很平淡,平淡到讓人很難不察覺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福嬸給冷幕絕填了飯,他坐在她對麵,“你以為用這種方法,我就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

冬蘭竹笑的澀然,原來在他心裏,她竟是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她不說話,反正在他認定的事實,無論她說什麼都是多餘。

“我在問你話,回答我!”這才幾天,她就有本事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子,冬蘭竹,真是好樣的!

冬蘭竹默默吃著飯,強忍著胃裏作嘔的感覺寂寥的笑笑,“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勸你最好打掉這個念頭,不論你做什麼,這個孩子都留不得!”

胃裏翻騰的酸澀越來越強烈,冬蘭竹扔下筷子就往洗手間跑。冷幕絕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他握緊了拳頭站在門口看她,她吐得很辛苦,整個人無力的攤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橫抱起她,目光冷的像是要殺人,“我告訴你,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定,包括你!”

冬蘭竹心下一痛,他真是太高看她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有那個能力可以影響他。她隻不過是在替自己的孩子傷心,替自己感到悲哀。難道他連她這一點卑微的想法也要掠奪嗎?

苦笑,淚水混合酸澀滑出了眼眶,“既然這樣,那就放我自生自滅吧。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孩子的命,等那一天你來取便是。”

冷幕絕的瞳孔緊縮,抿唇,他像是在努力控製怒氣,“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嗎?你今天見了張旭東是不是,見他做什麼?向他求救,向他訴苦,告訴他你過得有多不快樂,然後求他帶著你遠走高飛,想要跟他作對與世無爭的苦命鴛鴦是不是!”

一想到她竟然不顧保鏢的勸阻,執意要見張旭東的模樣,冷幕絕就感覺心裏有把妒火在瘋狂地燃燒。她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懷了他的孩子,難道到現在她還是忘不了張旭東嗎?

他習慣掌控一切,卻獨獨掌控不了他在乎的女人。這讓他感覺挫敗,擔心,恐懼,生怕在他看不見她的時候,她就會逃得遠遠的,“以後不準你再見他,否則他就讓他身敗名裂!”

冬蘭竹突然覺得好悲哀,從她認識這個男人開始,他除了威脅她,折磨她,可曾對她有過半點尊重。他逼她做他的女人,強迫她做他的妻子,就連她懷了身孕,都要在他的一手掌控下舍棄自己的孩子。

他是她世界的主宰,她卻是他世界裏最卑微的女奴。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改變不了他不愛她的事實。

落寞的起身,她目光澄澈的看著他,“冷幕絕,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說了算。孩子是我的,我一定會留下他,而且會離開這裏,讓你永遠都找不到!”

“你再說一遍!”冷幕絕突然握緊了她的手腕,就聽見哢的一聲,一陣尖銳的刺痛重重侵襲了她的神經。她的額頭上頓時布滿了汗珠,她知道自己骨折了,這就是她愛上的男人,掌控不了,就徹底毀滅。

“我會生下這個孩子,遠走高飛!”冬蘭竹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她不在乎身上的痛,因為冷幕絕在她心上劃下的傷口更重。

冷幕絕死死盯著冬蘭竹,她竟然想要離開他,她竟然為了一個還沒有成型的孩子想要拋棄他。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又加重了幾分,“你可以試試看,冬蘭竹,你真的可以試試看!”

說完,他用力一甩握著她胳膊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冬蘭竹整個人摔在地上,幾乎沒有辦法自己站起來。

福嬸實在是覺得冬蘭竹可憐極了,她扶著她坐在床上,心疼她所受到的苦,“少夫人……”

“我沒事,別擔心。”冬蘭竹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情,可淚水還是迷蒙了雙眼。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痛,胳膊痛,小腹痛,不知道什麼時候冷汗已經布滿了額頭。她下意識地去撫摸自己的小腹,竟然看見有斑斑血跡流了出來。

“不要……寶寶,媽咪求你,不要離開我……”她慌了亂了,好害怕又回到一個人的生活。她想要寶寶陪她,想要一個跟冷幕絕一樣的孩子陪在她身邊。

腿間的熱流越來越多,福嬸出去倒垃圾了,冬蘭竹幾乎半走半爬出了別墅。保鏢立刻跟了過來,被她滿身的血跡嚇壞了,趕緊去開車。

不,她不能讓冷幕絕知道,他一定會趁機逼她拿掉孩子。冬蘭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直接跑到馬路中間去攔車。計程車司機看見滿身是血的女人嚇壞了,呼嘯著從她身邊經過。

“停下……求求你……停下……”冬蘭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寶寶,不要拋棄媽咪,求求你,媽咪隻有你了……停車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冬蘭竹絕望的在馬路上大喊,可是燈光迷離中卻沒有一輛車肯為她停下。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暈厥前,她像是看見寶寶那張哭泣的小臉。

冬蘭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手背上還插著針管,安靜的病房裏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她茫然地看看四周,這麼奢華的病房,難道她被冷幕絕發現了?

就在她害怕的想著要不要逃走的時候,護士剛巧推門進來,“小姐,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冬蘭竹木然的搖搖頭,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我的寶寶……”

“別緊張,你的孩子沒事。不過就是身體太虛弱了,為了安全起見,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護士幫忙調整了一下點滴的速度,笑著開口,“昨晚送你住院的那個男人是你老公嗎?看得出來他很愛你。”

冬蘭竹心下一緊,會是冷幕絕嗎?她張張嘴,才剛想問護士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病房的門就再次被推開,一身白色休閑裝的帥氣男人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束花,很自然的跟護士打招呼,“辛苦了。”

護士看見這樣帥氣的男人不禁羞紅了小臉,“這麼快就回來了,淩先生真是好男人啊。”說完,對著冬蘭竹眨眨眼,“淩夫人可真有福氣。”

護士說完就離開了,冬蘭竹更是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確定她不認識他,可為什麼他不否認兩人的關係?張張嘴,她聲音有些嘶啞的問,“你就是昨天救了我的人?”

淩奕辰並不急著回答,慢條斯理的把花插在床頭的花瓶裏,“還是這樣漂亮,喜不喜歡?”也不等冬蘭竹開口,他又拿出另一個袋子,把打包好的早餐取了出來,眼睛裏閃爍著笑意,長長的睫毛鋪陳在他白皙的臉上。

“快吃吧,待會兒涼了下肚可是對寶寶不好。”他嘴角微揚,依舊不理會冬蘭竹的反應,直接把筷子送到她手裏,“這可是我在禦河粥鋪排了好長時間的隊才買到的,你可不要辜負了我一番心意哦。”

冬蘭竹愣在了那裏,舉著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你……”

“不會真的這麼不給麵子吧?”他笑。

冬蘭竹更茫然了,整個人呆呆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淩奕辰偏頭,找了把椅子坐在她麵前。一米八的個子,坐在椅子上弓著腰吃飯確實辛苦他了。看冬蘭竹還不吃,他跟著放下了筷子,微微歎了口氣,“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冬蘭竹頓時淩亂,就聽見他的歎息聲更重了,“我可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你,雖然之前去環宇設計的時候沒跟你打過招呼,但也特意從你身邊經過了幾次啊。哎,你這也太讓人心寒了。不過想想也是,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你認不出我也正常,連我自己都覺得跟你再重逢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淩奕辰說的滔滔不絕,冬蘭竹除了茫然還是茫然。這一次淩奕辰不再浪費口舌,直接走了過去,捏住冬蘭竹的鼻子,裂開嘴,笑的燦爛,“嘿,小笨蛋。”

冬蘭竹的記憶瞬間蘇醒,她猛然記起了眼前的人,那個永遠笑的最好看的小男孩。

“奕、奕辰,真的是你……”冬蘭竹錯愕的睜大了眼睛,盯著淩奕辰那張變得更加精致俊美的臉難以置信的開口。

不是冬蘭竹忘記了淩奕辰,而是在她記憶裏的那個大男孩跟現在差很多。記憶中的淩奕辰不愛笑,他總是一個人憂憂鬱鬱的,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

大家都是在一個院子裏長大的,一塊瘋一塊玩,她喜歡跟在旭東哥身邊,因為旭東哥長得好高好大,總喜歡充當他們這些小屁孩的保護傘。

淩奕辰是後來跟著他媽媽搬過去的,那個時候的他黑黑瘦瘦的,帶著個眼鏡,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他不喜歡說話,跟誰都一副清冷淡漠的樣子。所以大家都不喜歡他,說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冬蘭竹記憶裏最深刻的事情就是有一回幾個街裏的小混混不知道為什麼圍住淩奕辰,不由分說的對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她記得那個時候淩奕辰很瘦弱,既便是被打趴在了地上,可眼睛那股子不服輸的光芒卻讓她記憶深刻。

後來還是她跑回去找的旭東哥,然後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她就喜歡跟在他的屁股後麵。淩奕辰很喜歡看書,坐在樹下安靜的抱著本書一坐就一整天。漸漸地,她也開始喜歡看書,別的孩子都說女生追男生,羞羞臉。可她不覺得,因為她喜歡的人還是旭東哥,隻不過更喜歡跟在淩奕辰身邊。

他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算一算,其實還是她不厭其煩的纏上淩奕辰的。因為他學習好又聰明,可她笨笨的,隻喜歡畫畫。所以她纏著他幫她做作業,淩奕辰當然不耐煩了,她就追在他屁股後麵跑,這一跑就是五年,後來父母出了車禍,她跟姐姐就搬走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這麼算來已經有十幾年了吧,現在想想那個時候臉皮也有夠厚的。為了讓他幫她做作業,她的小臉哭的紅腫紅腫,他被纏的不耐煩了,幹脆就寫好氣憤的丟給她,再罵一句:笨蛋。

她那個時候覺得淩奕辰好厲害,無論她怎麼苦思冥想還能把題目做的亂七八糟的時候,他隻要簡單的幾個步驟就能夠讓她看明白聽得懂。冬雨梅那個時候還酸酸的開口:蘭竹啊,你要是哪天考上了北大,可還得感謝人家淩奕辰。

可最後她還是沒有考上好大學,念了所設計專科,因為她的成績好可以免學費。她記得在她跟姐姐搬走的那天,淩奕辰的眼睛紅紅的,就是這樣捏著她的鼻子說:嘿!小笨蛋。

那是他送給她的第一張笑臉,雖然有些慘不忍睹。

從那以後,漫長而艱辛的生活讓她漸漸忘記了那個總是叫她笨蛋的男孩兒。如果不是剛剛他捏著她的鼻子,輕巧的說那一聲:嘿,小笨蛋,也許她永遠都不會把眼前這個陽光帥氣,充滿了燦笑的男人,跟當年那個沉默寡言的瘦瘦小孩聯係在一起。

滄海桑田約莫就是這般。

“奕辰,真的是你……”她突然紅了眼眶,說不清楚這淚水是重逢的喜悅,還是對那個時候的懷念。他的出現就好像是沙漠的旅人,在最饑渴的時候看見的一汪清泉,忽然之間就找回了那種曾經最純真的歲月。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還是那個在父母懷抱裏無憂無慮成長的小女孩兒該多好。然,現實總不會跟著期許改變,回憶帶不走的往往是那段苦澀。

“我以為再見麵,你會叫我一聲辰哥哥的。”他淡笑,沒有忘記後來他們很熟了,他堅持讓她叫他辰哥哥,可這丫頭固執的很,說什麼他隻大了她幾個月,不給他做哥哥。

那個時候的冬蘭竹就像是洋娃娃似的,任誰看了都會愛不釋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也曾懷疑過,因為她瘦弱憔悴了很多。直到他無意間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這才確認這丫頭就是當年的那個小笨蛋。

果然是滄海桑田,那個小笨蛋也長大了,跟他一樣大。

淩奕辰沒有問她懷孕的時候,冬蘭竹很感激他的體貼。她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久未見麵的鄰家哥哥說起這一切,他不問,她寬心了許多。

淩奕辰是在約莫九點的時候被一通召喚回去的,他臨走前給了冬蘭竹一張名片,名片上赫然印著:齊皇集團副總裁的頭銜。

冬蘭竹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淩奕辰其實是齊皇集團總裁的私生子,她一直以為的瘦小少年,在這十幾年裏早被那個虎視眈眈的環境磨練的成長了許多。

淩奕辰說:“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照顧好自己。”

冬蘭竹知道,她現在很憔悴,憔悴的又讓那個少年想要罵她笨蛋了吧……

門外傳來淩奕辰的聲音,約莫是在跟護士們套交情,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辛苦你們的,她就拜托了。”

護士們被說得心花怒放,冬蘭竹卻一個人坐在病房裏苦笑。

杜如傑的別墅裏,保鏢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他昨天不過就是去開了趟車,誰知道回來的時候冬小姐就不見了。他趕緊打電話通知冷幕絕,誰知道他竟然關了機。直到現在……

冷幕絕盯著地上那一滴滴鮮紅,眼神暗沉。福嬸焦灼的客廳裏走來走去,“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少夫人心情不好,我做什麼還要去倒垃圾。這麼多血,少夫人可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

福嬸越說,冷幕絕的眼神越暗。他昨晚陪著冬雨梅跟黑王應酬,想來冬雨梅是在那個時候把他的手機給關了,這個女人可以繼續搞她的小動作,不過她最好祈禱蘭竹沒事,否則他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給我查各家醫院的就診記錄,一旦發現她的蹤跡,立刻打電話給我!”冷幕絕說完,就起身向門外走去。剛好碰上杜如傑出差回國,“怎麼回事,我聽說蘭竹失蹤了。”

冷幕絕抿唇不語,保鏢更是嚇得膽戰心驚。福嬸紅著眼眶開口,“是啊,昨晚人就失蹤了,到現在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杜如傑沉思:“會不會是被老狐狸……”

“不會!”冷幕絕打斷了他的猜測,“現在正是我跟冬雨梅準備結婚的關鍵時候,老狐狸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她出手。”

“她懷著孕……”杜如傑突然注意到地上的血跡,“醫院那裏有過沒有?”

“已經讓人找了,就連張旭東那邊也派人注意了。”他有些疲憊的揉揉眼窩,不禁有些懷念冬蘭竹幫他按摩時候的溫柔。搖搖頭,他道,“我待會兒跟黑王還有約,找到她立刻送到這裏來。”

杜如傑不滿的蹙了蹙眉頭:“我以為你會先去找她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容不得我回頭了。我不希望所做的努力和犧牲因為一次失誤而徹底覆滅,蘭竹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杜如傑看著好友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若是為了複仇著了老狐狸的道兒,這樣的犧牲究竟值不值得?

淩奕辰是在快傍晚的時候趕到醫院的,他盯著冬蘭竹那張蒼白的小臉,不禁眉頭緊蹙。她睡著了,可一張臉卻糾結著痛苦。

下午的時候,他讓人去調查過她這幾年的事情了,得到的結果卻讓他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跟那個人扯到了一塊。

輕輕歎了口氣,他溫熱的指尖緩緩她整齊的秀眉,“蘭竹,你可知當年我為何隻讓你一個人靠近?”十幾年了,他的小丫頭……

冬蘭竹因為眉宇間的觸感驚醒了,病房裏微弱的燈光渙散著清冷,她茫茫然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慌神,過了許久才想起她是在醫院裏。

“有沒有感覺好點?”淩奕辰陪在她身邊聲音沙啞。

冬蘭竹看見他滿臉的擔心,嘴角微微揚了揚,“好多了。”記憶湧現,她失卻了愛情,卻收獲另一份驚喜,“謝謝你,奕辰。”

淩奕辰挑眉:“嘖嘖,看來我是聽不見你叫我一聲辰哥哥了。想吃什麼,我讓人去買。”

她搖搖頭,目光有些黯然。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她沒有忘記冷幕絕的狠。

“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嗎?孩子的父親或者冬雨梅……”

“不要!”冬蘭竹慌亂的睜開眼睛,神色緊張,“不要通知他們,求求你。”

淩奕辰的含笑的目光閃過困惑,冬蘭竹不自覺的想要避開。她吸了吸鼻子說,“姐姐要結婚了,別去打擾她。孩子……沒有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