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辰一愣,旋即又恢複了笑意,“好,那我陪著你。不過你要吃飯,就算為了肚子裏麵的寶寶。”
冬蘭竹看他,再一次因為他的體貼揚起一抹感恩的淺笑。雖然他的外表變得不一樣了,可還是她那個心軟溫柔的辰哥哥。
淩奕辰打了電話訂餐,就在他們聊小時候那些趣事的時候,病房的們突然被敲開了。進來的中年男人悄聲在淩奕辰耳邊說了幾句話,隻見淩奕辰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然後揮揮手示意那人出去了。
冬蘭竹被瞧的有些不自在,咬咬唇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蘭竹。”淩奕辰叫了她一聲,沉默片刻,這才又開口,“那孩子是冷幕絕的吧?”
“……!!!”冬蘭竹身體一僵,下意識的護住了小腹。
無需任何言語,她的神態早就告訴他了答案,“別緊張,剛剛院長進來就是告訴我,冷幕絕的人在找你。”他盯著她錯愕驚恐,卻又有那麼一點點高興的模樣,認真開口,“你要跟他見麵嗎?”
“不要!”冬蘭竹快速搖頭,一雙淒傷的眸子布滿了懇求,“不要讓他知道我在這裏。”
知道冷幕絕在找她,她心裏有說不出的複雜。高興他還在乎她,卻又恨極了他的殘忍。她沒有忘記他拒絕承認孩子的薄情,沒有忘記他殘忍的逼她打掉孩子的決絕。在他身邊,她就像是個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窖,如果再不逃開,她跟孩子就剩下死路一條。
淩奕辰揉揉她的發絲:“別緊張,我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他查不到你的。”
“嗯。”冬蘭竹點頭,正巧這個時候護士進來查房。看見兩人親昵的模樣咯咯一笑,“淩先生又來陪太太嗎?我可是真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恩愛的夫妻。”
“呃!”淩奕辰一頓,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冬蘭竹。隻見冬蘭竹尷尬的回望過來,四目相對,空氣中醞釀出一抹詭異的曖昧。
她很快別開了眼睛,一時間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淩奕辰嘴角勾笑,沉寂多年的心竟然再次升起一抹莫名的騷動。
護士困惑的看看兩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貌合神離?不像啊。
淩奕辰爬了爬自己額前的碎發,有些尷尬的開口,“我出去打個電話。”
冬蘭竹點頭,目光裏還帶著微微的歉意,“其實,他不是我先生,是我……”她頓了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樣定義兩人的關係。
淩奕辰剛剛走到病房門口,聽見冬蘭竹開口,他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把他放在什麼位置。可等了又等,她還是沒有說下去,倒是護士突然尖叫起來,“他該不會是你的前男友,在你們分手以後突然發現你懷孕了吧?”
“天啊天啊,我昨天的小說才剛看到這裏,今天這麼活生生的例子就發生了。冬小姐,你快跟我說說,下麵你有什麼打算,我下班回去一定要看看劇情是不是一樣。”
冬蘭竹一陣無語,站在門外的淩奕辰嘴角都要抽搐的隱隱作痛了。
“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我們隻是……”冬蘭竹試圖解釋,護士小姐卻再次尖叫起來,“難道是一夜qing留下的天才寶寶,天啊天啊,這是我前幾天才剛看完的劇情,真是太幸福了。”護士一臉羨慕的模樣,“你都不知道,昨天淩先生把你抱進急診室的時候有多霸氣,超帥的對著院長大人低吼: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救活!”
“這簡直就是標準的男主角氣勢,冬小姐,我好羨慕你哦,你要加油,一定要母憑子貴嫁給他,這樣才完全符合小說劇情嘛。”
冬蘭竹尷尬的笑笑,已經徹底放棄解釋清楚兩人關係的問題了。看著還在想入非非的護士,她摸摸鼻子,覺得還是睡覺好了。
冬蘭竹在醫院裏休養了一周,醫生告訴她可以出院了。這一周時間她想了許多,出院之後就立即撥了淩奕辰的電話,“奕辰,你現在方便嗎?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電話那頭,淩奕辰似乎有些疲憊。聽見她的聲音,不由得嘴角勾笑,“我在家,剛聽醫生說你出院了。呆在那裏別動,我去接你。”
冬蘭竹“嗯”了一聲,“我就在醫院門口。”
淩奕辰接她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碩大的歐式別墅裏,到處燈火通明。她才剛坐下不久,就有傭人端著補湯出現在她麵前,“這是少爺吩咐煮給冬小姐,快趁熱喝吧,對身子好。”
冬蘭竹的心底劃過一股暖流,說了句“謝謝”,小口小口喝了起來。奇怪的是,這些補湯喝進肚子裏,她竟然不會感到惡心,不禁又多喝了幾口。
淩奕辰換好衣服下來,就看見冬蘭竹躺在沙發上微微閉著眼睛,像是在小睡的模樣。他輕輕走過去,將一旁的長毛毯子蓋在她身上。
冬蘭竹不禁打了個哆嗦,緊接著醒了過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垂眸掩去眼底的尷尬。
淩奕辰看了一眼她喝光的補湯,淡淡的笑了,“吳媽是個不錯的營養師,年輕那會兒就是專門給孕婦做營養搭配的。這湯還不錯吧?”
冬蘭竹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湯是淩奕辰特地請人為她熬製的,她放在腿上的小手不禁縮了縮,心底有股說不出來的感動。
她又想起了冷幕絕,當她的妻兒正吐得昏天暗地的時候,他卻陪在別的女人身邊歡歡喜喜的挑著結婚禮物。他在乎的不是她是不是舒服,而是她有沒有認命的陪在他身邊,供他做個任意差遣的女傭。
原來人最害怕就是的比較,沒有比較的時候一切都是好的。一旦有了比較,卻原來才發現,所有的付出竟然是那樣可笑。可她悔嗎?這就是她冬蘭竹最悲哀的地方,即便到了現在,她也不曾後悔愛上那個男人……
她陷入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有發現淩奕辰眼底那抹晦暗不明的幽光。
傭人過來說是晚飯準備好了,滿滿的一桌子看上去很美味。
淩奕辰就坐在她對麵,像小時候一樣,他雖然很不耐煩,卻還是把她愛吃的蝦去了皮,抽了線,沾點蝦醬,一個個整齊的擺在盤子裏,就像是一盤藝術品似的推放到她麵前。
冬蘭竹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回憶過去的童年,那是她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突然紅了眼眶,夾著剝好蝦一隻隻塞進嘴裏。滿滿的一嘴,連蝦醬都順著嘴角滑落了下來。
那個時候也是這樣,淩奕辰厭惡的抽了張紙粗魯的幫她擦著嘴角。隻不過十幾年過去了,那個粗魯的小男孩竟然變得溫柔了很多,“還是一樣髒兮兮的。”他說。
冬蘭竹笑笑,潸然淚下。
淩奕辰挑挑眉,端著紅酒在她麵前晃了晃,“記不記得,那個時候你偷喝了冬伯父的紅酒,整張小臉紅撲撲的不敢回家。非要拉著我吃冰棍,說是吃完冰棍就不會被發現了。”
他輕笑,冬蘭竹癟癟嘴,“當然記得,我一口氣吃了五根,結果拉了一晚上肚子,最後還是免不了被打屁股的下場。”想起小時候,已經像是很遙遠了。自從父母死後,她就已經快要忘記自己也曾經那樣調皮過。
“是啊,結果你一整天都沒有去上學,最後還是纏著我才把作業寫完的。”淩奕辰因為回憶,一張俊顏染上幾許笑意。冬蘭竹跟著笑出了聲音,眼睛彎彎的,不禁讓他看的癡迷。
“蘭竹,如果還把我當成小時候的辰哥哥,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就是天塌下來,也有有我幫你撐著。”淩奕辰很不要臉的自稱哥哥,冬蘭竹剛想開口罵他,卻發現早已泣不成聲。
兩人就這樣誰都不再開口,淩奕辰也不催她,像是在給她時間平靜。冬蘭竹嗚嗚咽咽的,哭過之後反而真的平靜了下來,她咬唇,“奕辰,我想離開這裏。”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會嚇到輕睡的露珠。她原本是不想給他添麻煩的,可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她現在能夠求助的隻有他了。垂眸,她一雙小手糾結著衣角。
淩奕辰看著她這副樣子一陣心疼,如果那天不是他開車經過,他甚至不敢想象冬蘭竹挺著個肚子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嗬護了那麼多年的女孩兒,竟然孤苦無依的暈倒在馬路上,身上血跡斑斑,甚至連呼吸都弱的讓人感到恐懼。
他不願意去回想那一幕,在他看不見的那些歲月裏,她一個人究竟承受了多少。
“奕辰,你可以幫我嗎?”冬蘭竹咬唇,知道有些強人所難。冷幕絕神通廣大,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牽連到奕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真的不想連累任何人,但是她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她不想失去肚子裏的寶寶。
“為什麼要離開,因為他要娶得人是冬雨梅,所以就想把你趕走?”淩奕辰的聲音不自覺染上幾分淩厲。卻沒有想到冬蘭竹搖搖頭,“不是的,是我偷跑出來的,他不準我離開。”
淩奕辰挑眉,隻見冬蘭竹握緊了握拳,像是鼓足很大的勇氣才開口,“他要逼我拿掉孩子,在他結婚的那天……”垂眸,她苦笑,指甲陷進了肉裏。
淩奕辰微愣,眼底閃過幾許陰沉的光色,“那就先在我這裏好好呆著,等我安排一下,就送你離開。”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保護一個女人,圈圈繞繞,他的女孩終究還是回到了他的懷抱。十年的夢,圓了。
冷幕絕坐在璀璨明珠的包房裏,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高腳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冬蘭竹,我果然是小看你了嗎?竟然連淩奕辰都敢招惹!
他仰起頭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緊接著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在牆壁上響起。冷幕絕像是覺得還不夠解氣,突然“咚”的一聲掀翻了整張桌子。桌子上的酒瓶杯子發出此起彼伏的碎裂聲,一片片碎渣毫不留情的刺進了他的心髒。
常晶晶聽見聲音,慌亂的闖了進來,“幕大哥!”
冷幕絕深呼了口氣,眼底盡是嗜虐的張狂。他抬眸,看了一眼跟在常晶晶身後的杜如傑,“好久不見淩總裁了,陪我去見見他。”
杜如傑一愣:“淩奕辰?”臉色瞬間僵硬。
冷幕絕沒有說話,直接拿著外套向外麵走去。
冬蘭竹坐在床上,淩奕辰陪在她身邊。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可他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最後還是冬蘭竹忍不住出了聲,“奕辰,你去忙吧,我真的沒事。”
淩奕辰蹙蹙眉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用理他。”
“我沒有那麼脆弱,就算是為了寶寶我也會堅強。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要睡了。”
“好,等你睡著我就走。”淩奕辰毫不妥協,冬蘭竹隻能隨他。
可她躺下不過才幾分鍾的時間,外麵就傳來一陣嘈雜聲,隱隱像是有爭執的聲音。
淩奕辰蹙眉:“你別起來,我出去看看。”
淩奕辰不過離開兩分鍾,客廳裏就傳出冷幕絕熟悉的聲音。冬蘭竹整個人瑟縮一下,他還是找來了嗎?她絕望地想著,伸手撫上了自己小腹:寶寶,媽咪該怎麼做……
淩奕辰笑著迎上了冷幕絕:“冷總裁,好久不見,今晚怎麼有興致過來坐坐?”
冷幕絕回一淺笑,禮貌的跟他握了握手,“聽說我的女人在貴府叨擾多時,今天我是來特地接她回去的。”冷幕絕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要人。
淩奕辰笑的溫文爾雅:“雖然不知道這消息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但淩某人可以保證,冬雨梅小姐絕對沒有在我這裏。”
“我想淩總裁可能搞錯了,我是來帶走我孩子的母親的。”冷幕絕冷笑。
冬蘭竹準備開門的手一愣,前一刻才說不承認肚子裏麵孩子的男人,竟然為了把她囚禁回身邊,什麼謊話都說得出來。她微微一笑,有些傷感。
“這話就更可笑了,難道冷總裁孩子的母親不應該是菲歐娜小姐嗎?聽說兩位快要結婚了,該不會是雙喜臨門吧?恭喜恭喜。”
“淩總裁可真會開玩笑,誰說隻有結了婚的女人才能生孩子。我想這種事情,淩總裁跟我一樣,都不陌生吧?”
淩奕辰一愣,沒有想到冷幕絕會這麼說。他一直以為冷幕絕跟他一樣,恨極了私生子的身份,倒是沒有想到,為了冬蘭竹,他竟然會把這件事情攤開來講。
微微眯緊了眸子,他不發一語。
“如果淩總裁不介意,我現在可以上去接人了嗎?”冷幕絕說著就往樓上走,下一秒卻被淩奕辰擋在了前麵,“冷總裁,我的女人現在正在樓上休息,你這樣闖上去於理不合吧?”他依舊笑得儒雅,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冷幕絕既然執意要帶走冬蘭竹,自然是有備而來。他笑笑,“淩總裁說的是,是冷某魯莽了,不如就讓晶晶替我上去看看。大家都是女人,應該沒有關係才是。”
“這麼說,不管我今天同不同意,冷總裁是非上去不可了?”淩奕辰臉色沉了下來。
“我說了,我是來接我孩子的母親的。”冷幕絕笑的淡然,就這樣跟淩奕辰撞上了。
同樣的冷靜自持,同樣的桀驁不馴,淩奕辰就那麼瞪著冷幕絕,冷幕絕依舊目中無人。
然,對峙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樓上客房的門“哢嚓”一聲打開了,兩個男人的視線同時看了過去。冬蘭竹在對上冷幕絕投來的寒光時,不禁瑟縮一下。
冷幕絕嘴角噙笑,表麵上看去人畜無害,可眼底卻帶著濃濃的怒意。他步步緊逼,嚇得冬蘭竹不敢直視他。她咬唇,似乎依舊停止不了自己瑟縮的身子。
冷幕絕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半眯著眼睛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說我是該打斷你兩條不安分的腿呢,還是砍掉你兩隻不聽話的耳朵?”
他的聲音很冷,沒有人會認為那是在開玩笑。
冬蘭竹緊咬著下唇一語不發,她害怕,卻不求饒,隻是握緊了拳頭不說一句話。
可她越是這樣,越是讓冷幕絕生氣。他捏著他下巴的力道驟然加重,幾乎要捏碎似的。
淩奕辰盯著冷幕絕的動作,想要出聲,抿抿唇,卻終究是隱忍了下來。
冷幕絕看著冬蘭竹,笑的陰沉而恐怖,下一秒他的拳頭越過她的耳際,就直直的捶在了牆麵上,鮮血橫流。
冬蘭竹瑟縮一下,她知道她逃不掉的,所以在冷幕絕用那隻血流不止的大掌狠狠扣住她手腕的時候,她沒有絲毫掙紮。像是絕望了一般,隻是木然的看著他。
冷幕絕恨極了她這副封閉自己的模樣,她可以住在淩奕辰的房間裏跟他有說有笑,麵對他的時候卻是麻木無感。這個狠心的女人,好,很好,她真的很懂得怎麼挑起他的怒氣。
他瞪她:“跟我回去!”
回去?冬蘭竹笑的淒慘,回去讓他打掉她的孩子,回去看著他跟冬雨梅相親相愛嗎?她搖頭,拒絕他的提議,“我不會回去的。”
冷幕絕幽深的瞳孔緊縮,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盡數席卷進去似的。他盯著她的眼神森冷的讓人感覺恐懼,長長的睫毛掩去了他眼底的墨黑。他麵部剛硬的線條在聽見她拒絕的那一刻,仿佛全部化成了冰冷的利刃,一刀一刀想她的身上砍去。
突然,他用力把她壓在了牆上,“咚”的一聲很沉悶,幾乎讓冬蘭竹疼痛的難以呼吸。他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盛滿了陰鷙,“冬蘭竹,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新靠山,你行啊,我這個做丈夫的人還沒死呢!!!”他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一張俊顏扭曲的讓人恐怖。
冬蘭竹看著他,安靜的不發一語,可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越來越大。為了把她逼回他的身邊,這男人真的是什麼謊言都說的出來。他們已經離婚了,他的妻子已經不是她了。
就在她懷著孩子每天朝思暮想,茶飯不思的時候,他已經跟另一個女人訂婚了;
就在她懷著孩子每天心驚膽戰,戰戰兢兢的時候,他卻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準備結婚;
就在她懷著孩子每天擔心受怕,險險喪命的時候,他卻一巴掌打醒了她。
她不是他的妻子,很早就不是了……
“冬蘭竹,你說話啊!說,你跟淩奕辰在一起多久了,背著我你們都做了什麼!”冷幕絕咆哮。
即便他被老狐狸逼上絕路的時候;
即便他被黑王牢牢控製,想要吞沒幕絕財團的時候;
即便他周旋在一群虎視眈眈的餓狼堆裏,一次次險險喪命的時候;
可隻要他的腦子裏還想著她,隻要想著她還在等他,他就一次次挺了過來。可她呢?
“告訴我,你們認識多久了?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你都等不起嗎?冬蘭竹,你說話啊,給我解釋,告訴我你到底背叛我多久了!”
冬蘭竹嗬嗬的笑,那聲音就像是初春的清泉,清澈而悲鳴。她的聲音從小小細細的,到越來越大,最後竟恍若絕望的笑的淒涼,深深地紮入了冷幕絕的心頭,凍徹了他整個神經。
“背叛?嗬嗬……冷幕絕,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女人,齷齪肮髒,水性楊花……”她的聲音猶如秋風中的落葉,“既然這樣,你又何苦非我不可。我離開了,你才能心安理得娶冬雨梅,沒有了我這個礙眼的存在,你們才能繼續恩恩愛愛……”
她傻笑,一雙眼眸空空洞洞的,“冷幕絕,你真的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
她看他,像是帶著最後的期許。然,冷幕絕不說話,他的冰冷就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刺進了冬蘭竹的心底,刺出一片血肉模糊。
她的指甲陷進了肉裏,背部傳來一陣疼痛。但她像是沒有絲毫感覺一般,緩緩地呼了口氣,“冷幕絕,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背叛你多久了嗎?那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這個孩子也不是你的。我無恥,我卑鄙,我下賤不要臉,這樣你是不是聽著滿意了,安心了,再也不用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唔!”
她每說一個字,冷幕絕的眼神就凶殘幾分。無疑,她在挑戰他的底線;又或者,冬蘭竹隻是在借著這個孩子跟他劃清界限:他要的是孩子的母親,可她的孩子卻是父不詳……
冬蘭竹的倔強讓冷幕絕生氣,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侮辱他的女人,就連她自己都不行!他的唇緩緩靠近唇,輕輕地勾逗舔舐,然後冷不丁的狠狠吻了上去。
他吻的很用力,幾乎用盡了所有怒氣。輾轉吮吸,他惡狠狠的在她口腔裏攪動,“冬蘭竹,這遊戲你玩不起的!”下一秒,就聽見冬蘭竹的口中傳來一聲慘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