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路過之處,獄卒莫不恭卑行禮。
這樣一個亦如天神下凡般的男人,走到哪兒,都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仿佛能淨化空氣,淨化醜陋。
蕭月菡見他如此說來,不由愈漸慌亂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祁墨,你什麼時候出現在此的,可有聽到什麼?”
見她如此,夜祁墨這才輕啟薄唇:“方才。”
聞言,蕭月菡這才鬆了一口氣:“那……月……月菡就先告辭了。”
見張曉涵離開了,魏天雪這才胡亂的朝夜祁墨行了一個禮:“王爺。”
眼睛,卻是不敢直視著他。
夜祁墨看著她單薄的樣子,眼中的冰冷早已化為一灘柔情和心疼,卻沒有為她做些什麼,隻是靜靜的立著。
兩人皆默不作聲,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
過了良久,靜靜望著她的夜祁墨才緩緩開口道:“若我真和月菡白頭偕老,你當真不會有一點舍不得麼?”
他注視著低著頭沒有任何動作的她,溫柔的說著。
低著頭的魏天雪聽到他說的話,猛地一怔,抬頭之時,四目相對,撞入他的一汪柔情似水,充滿著希翼,靜待她的回答。
她的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就隻是溫柔的一句話,卻已經讓她不可自拔。
她雙手輕絞著腹前的衣裳,想到自己欠張曉涵的一切,這個不屬於她的時代,她又有什麼資格再談愛情?
閉了閉眼,她終於正視著夜祁墨,一字一句回答道:“我一介無用的女流,何況如今正承受這牢獄之災,怎有資格與王爺談論舍得與舍不得。”
而在她說完的那一霎那,清楚的看見,夜祁墨的藍眸中劃過絲絲受傷:“一個人若是心中不曾裝有另一個人,什麼資格與否,不過皆是拒絕的托詞罷了。好,本王知道了。”
看著他眼中的失望,魏天雪不免難心痛如絞,卻隻能在心中重複著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她給不了他給不了你一切,隻能做如此抉擇。
“你能否告訴本王,顧若楓是誰?”他負手立著,終於問她,眼中卻沒有冰冷,隻有溫柔。
魏天雪頓了頓,憶道:“我舊時所愛之人,他不在這個時空,和我一起,曾生活在2015年。”
夜祁墨望著她的一顰一動,對她所說的這一切似乎沒有任何詫異,隻是問道:“如今可還愛麼?”
聽聞這句話,魏天雪梗咽了。
默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道:“……愛。”
聞言,夜祁墨笑了,笑容卻讓魏天雪覺得傷感無比,心疼無比:“好,本王答應你,終有一日,你所愛之人,必定會與你攜手一生。”
他說完,不再看魏天雪,轉身離去。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魏天雪產生了強烈的不舍,竟然有種想挽留住他的衝動。
忽然想到他的傷,魏天雪這才開口喊了出來:“王爺?”
聽聞她喚他,他頓停住了腳步,“嗯?”
她的那句“你的傷可有好轉”話到口邊最終變為:“沒什麼……謝謝你屈尊來看我。”
“再不會了。”他回眸對她一笑,白衣決然而去,不曾回頭一次。
魏天雪的目光直落在他離去的背影上,直到白影完全消失,也不舍得離開視線。
明明,心裏無比想挽留……
牢房外,等在外麵的追雨見自家主子出了牢門,麵容亦如以往平靜,似無任何事發生。
“主子,我方才見蕭小姐出去,她怎麼會……難道那件事真和她有關係麼?”見王爺出來,追雨皺眉問道。
昨日鴛鴦門的人連夜追查,才確定了蕭月菡的真實身份,原來,她竟然是皇上身邊的人,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竟然連鴛鴦門也瞞過了,可見實力之強悍。
夜祁墨看了一眼發問的追雨,半晌未曾答話,轉頭深深望了一眼身後的牢房,輕啟薄唇道:“去陽和殿。”
還沒待追雨反應過來,他已經邁開步子朝朝前走去。
“主子,咱們去陽和殿幹什麼?”追雨追上他的步子,疑惑的問道。
他們主子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以揣摩了。
夜祁墨頭也不回的朝皇宮內院走去,藍眸微眯,望著正陽殿的方向道:“他一心想要置雪兒於死地,不就知道她是這些年來唯一能使我屈服的軟肋麼。”
“主子,難道您是想要……”追雨恍然大悟,卻深知,主子已然做了決定,就算他想要阻止,也是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