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宮熱鬧非凡。
流桉自來後就不發一言,懷抱錦美人自顧自的品嚐果食,偶爾是錦美人的纖纖玉手將果物魅惑而緩慢的投到流桉口中去。
是以,太後,趙婕妤,皇後她們在討論些,氣憤些什麼都毫不關心,心不在焉的連連點頭說是。
他擺明一副交由太後處理的姿態,太後自是高興的。
商談出來的結果,也算不得商討,不過是在她們的言辭與所謂的證據中給羨晞定了罪。
趙婕妤主動請纓要去椒房殿把羨晞押到冷宮去。她那仿佛大仇得報的神情著實有些礙人眼,卻沒有人過多的在意。隻淑妃麵色憂憂,餘光沒有離開流桉,想瞧個究竟,然而,卻隻是徒勞。
在無人窺見的暗處裏,流桉緊緊的捏著杯盞的手猛地一鬆,將杯中佳釀從錦美人頭上傾灑而下,直到發梢。
驚得在流桉懷中躺著的錦美人驚呼一聲,見太後斥責的眼神時,又嬌斥一聲:“陛下,您這是幹嘛呢?”
“朕隻是覺得今日的佳釀十分可口,佳釀配佳人,也為愛妃你去去身上的熱意,昨夜,你可向我埋怨說這天太熱了些,歡喜嗎?”流桉挑起了她的下顎,神情凝望的精致的臉龐。
眼裏就要親吻上去了,中間距離不過一毫,錦美人已羞紅了雙頰,身子略微往前湊了些許。
關鍵時刻,太後咳嗽一聲,麵色極為不悅的瞪了眼錦美人。
“注意你的身份!”
兩人才停下了肌膚相親之舉。
趙婕妤帶著宮人浩浩湯湯的趕到了椒房殿,守門的宮人見來者不善,詢問之下,被趙婕妤連著她的宮女踢到了一邊。
“狗東西,還不讓開!”趙婕妤不僅動手,還罵著那兩個太監。
羨晞渾然不知外頭發生的一切,經過昨夜的又一場變故,她越發憔悴了起來,椒房殿空得仿佛從來沒有住過人,沒有一絲半縷的人氣。
她一人而已,連池底的錦鯉都被撈得一幹二淨,隻留下混濁的池水。
立於池邊,看著混濁不堪的池水,羨晞說不出什麼滋味,這皇宮越來越讓人窒息。
見羨晞在那處站著像是隨時就要飛走一般,趙婕妤心裏冷哼,沒想到南羨晞落魄至此,倒有了些超凡脫俗的味道。
蓋因羨晞披散著長發,隨意著了件素色的衣裳,往日的盛氣淩人,被很好的隱藏了。
趙婕妤冷笑一聲,想趁羨晞不備,推她掉落池塘。
沒想到,羨晞反身一躲,趙婕妤來不及停下,直直的掉了進去。
一同來的宮人忙往下跳,把她從池塘裏給撈了上來。
一身的髒汙,濕答答的衣裳,發髻散亂,沾上了些破碎的荷葉。
整個人完全瞧不出本來麵目了。
“你,你……”趙婕妤上來時,魂已經嚇丟了一半,看著羨晞毫發無損的模樣,心中更是憤恨。
衝著羨晞卻說不出話來了。
“娘娘,娘娘,咱們還是先回去換換吧。”貼身宮女倒是不嫌棄的撫著她。
“不,不,先完成了太後的命令再說。”趙婕妤怨氣濃重,恨不得再早些把羨晞送進冷宮去。
待羨晞看清來人時,很是訝異:“趙婕妤,你這是?”
“妹妹今日是來給姐姐一個驚喜的。”趙婕妤步步逼近羨晞。
礙於她身上臭氣太重,羨晞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