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婕妤卻以為羨晞怕了她。
越發得意起來。
“沒想到吧,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我今日就要怎麼對你,把你欠我的,一一討回來。”
“本宮何時欠了你?”羨晞疑惑道。
“笑話!何時?姐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是忘了我那未曾出世孩兒了嗎?他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因為你的善妒,讓他就這樣離開了我。”字字泣血道。
混著汙泥讓人不忍直視。
“世人皆知,是皇後害了你,何苦要來拉本宮下水。”
“皇後不過是你的替罪羔羊,你的好宮女莆芝,今日可是向太後稟明了一切,把你的所做所為都說了出來,包括你們南家勾結玉國一事。是不是很震驚啊,如今你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去冷宮算是便宜姐姐你了。”趙婕妤的嘴一動一動的,汙泥隨著她抖動。
羨晞一句也聽不進去,一句也不想聽。想捂住耳朵,讓那些話都不能再進去。
抬頭看了眼趙婕妤的反應,羨晞懸在半空的玉臂又垂了下來。
雙拳緊握,不,不能就此倒下,就算被世人一一拋棄,她也不能放棄自己。
在心裏默默的告誡自己。
仍是恨啊,那麼多的信任都付諸於流水。
莆芝!原來是她。
怪不得她的行蹤都被人掌控著,甚至於在上林苑會有人明目張膽的衝她來。
又是錯看了人。
這天下,可還有可信之人?
趙婕妤見羨晞神傷不已,覺得很是痛快,她偏要再深深的插上一刀:“你知不知道,當陛下聽到太後她們在商量著怎麼處置你的時候,陛下他,就在旁邊,一句話也沒說。因為啊,那時候,他正在同錦美人調情。”
“是嘛?那有如何,說出太後處罰吧,本宮覺得你太過礙人眼了。”羨晞聽到流桉的反應時,已經麻木了許多。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難道這顆心真的不再為他而跳動了。
羨晞捂著胸口,原來,那裏還是有些細細密密的反應啊!
“來人,把南羨晞押到冷秋殿去。路上,我們再好好的說與貴妃姐姐聽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冷秋殿,是宮裏有名的冷宮,羨晞此刻恍然覺得。
原來啊,昨晚的事,不過就是個前奏,重頭戲在這裏等著她呢。
那麼,流桉的反應也就更能解釋得通了。
流桉知道的遠比想象中的要多,可他就是不動聲色,誰能猜得透他呢?
不過椒房殿裏冷清至此,跟冷宮已是無甚差別。
算了,去哪都一樣。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不用你們的髒手來碰本宮,本宮自己會走。”羨晞掙脫了宮人的鉗製。
“算了,算了,既然如此,讓她自己走,量她也跑不掉,你們也樂得輕鬆。”難得的上位者的姿態,讓趙婕妤沉迷其中。
剛出椒房殿,路過的宮女太監就對趙婕妤身上的裝扮十分好奇,看出個究竟後,又低頭悶笑。
再傻愣也明白了那些目光和笑聲的含義,笑的恐怕是她自己,而非落難的貴妃。
想著,憑什麼自己要給她擔了。
趙婕妤還是回去了紫虛殿,換下了一身汙濁,隻讓宮人送羨晞去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