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裏雲繼續道:“人類每興利首先應想到防弊,兼顧當前與長遠,就是成語防患未然,無防患能力寧可不興。然觀人類大多數行為,大多皆急功近利,不知是無知還是自私。雖然利弊兩麵性是事物的共性,但可將弊端減小到最小程度。無見識或隻顧現實、自身利益,必生惡性循環因果,自毀於得失法則,人類於事可為乎不可為乎?哪些可為哪些不可為,可為到什麼程度?唉……”
胡老師說:“你歎得也是,世界上都是各行其是,哪有統一的理智行為。”他兩邊走邊聊邊看,汪體育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插不上半句言。走完一麵坡過了一道梁,還沒發現白色映山紅。
霧裏雲又提起話頭,道:“當然囉,生態平衡不可能絕對平衡,我是說任何事物不能走極端超越極限。所謂相對,就是靈活,就是亊物允許存在失衡誤差,也正因為如此,人類才有了活動餘地。這個誤差範圍有多大,如何把握,製度的、感情的、國家的、個人言行的,總之以不過分為度。而這一切取舍與世界的主宰—人的素質有關,決定著世界的方方麵麵,尤其舉足輕重的一個單位、地方、國家首腦。”
胡老師也被霧裏雲啟發出了靈感,喜說道:“老實話噢,精神與物質文明也有生態平衡關係!”霧裏雲道:“是啊!”
胡老師說:“毛主席時代雖然窮,沒有假貨,質量沒得說,反映出人心的正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出門有安全感,現在假貨漫天,富裕多了,也汙濁多了。”
霧裏雲接道:“是啊,得乎?失乎?精神與物質文明雖能相互影響,但一個不能代替另一個,僅物質的文明並不能免除人的醜惡性,反過來又會敗壞物質文明本身,惡性循環。精神文明若不能同步,未來的地球人即或在地球未短命前能夠達到搬遷到其它星球的技術,隨之帶去的,依然有凶殘、小人、愚昧、虛偽、奸詐等假醜惡,人類依然得不到本質的幸福。世人皆稱毛澤東的那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為十年浩劫,我卻不以為然,誰知毛澤東的良苦用心?他是想蕩滌人心的汙泥濁水呀!”
胡老師是南嶺中學唯一能與霧裏雲聊上幾句的老師。他已感受到霧裏雲的心境。“那你說,唉,這個世界不好整。”
霧裏雲道:“未來的地球大統世界應廣佈佛法,以佛理為精神文明教化之本,人人通曉因果根蒂,社會會更好一些;未來的地球大統世界應以生態平衡萬有法則為治國安邦理論,並普施於人類世界教科書單成一門學科,優化教育效率,畫龍點睛。”
三人又翻過一道小小的山梁,回頭望,卻見彎溝遍地都有映山紅,還有白色的間雜。霧裏雲說:“我們這個人體並不是十全十美的產物,僅僅是平衡法則的產物,有不足的陰暗麵,你看,我們背後沒長眼睛,就看不到背後的映山紅,也容易被人從背後暗算。罷了!說盡雲山海月情,亦無話好說,道破世間眾生相,又何形可道?我們鑽下去找吧!”
映山紅官名叫杜鵑花。他們各自找得滿意的紅、白色,這挖泥刨樹卻是個體力活兒。可樂在累中。
三人將挖出的映山紅連根帶土扛回學校,栽在屬於自己的一片領地上。汪體育又澆大糞又上化肥,花雖然開得比霧裏雲的豔,不十天就死了,霧裏雲隻壘上粗土,卻活了三年開了兩次花。真個是萬事萬物一理,霧裏雲有感,國家經濟建設不也是一個道理嗎?
汪體育的家教如同他培育映山紅一般。其妻麻氏對待親兒子蘇蘇如同雙手端碗油,嬌生慣養似乎天下隻有她才會生兒子。蘇蘇上初二時心理變態,吊耳環帶項鏈夜來鑽女生宿舍,哪還有心事上高中?如何發展、長大是否有靠未可料也!汪體育年輕時離異,留下一子名叫平娃,麻氏排異心理很強,隻準平娃稱呼她為姨姨,開一食店把平娃當牛馬使喚,反倒使平娃早熟練得一身生存能力,初中畢業外出山東打工,一去就紮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