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嗤笑:“老爺如不信,那也沒有辦法。老爺早已過了知命的年歲了吧,想是遇到比自己厲害的角色,就勸慰自己假裝沒看到罷了。”
我從懷裏又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我可以與你打賭,如果這****所言是真,這五十兩銀子就歸了你們,如果不是,你們今日這侍奉的賞錢,可別想拿到了。”
兩人見了銀子頓時眼睛發光,春桃站起來:“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他!”完,轉身跑到門外,站在走廊上衝下喊:“陳貴呢?叫陳貴來!”
樓下有人回應:“陳貴在後廚端菜呢!”
春桃怒喝:“端個屁的菜啊!銀子都快沒了!快叫他來!”
樓下應:“得嘞,這就去叫!”
過了一會兒,那個叫陳貴的****上來了,在這之前馬寶就為了公平起見,春桃和秋月不能言聲,自能由我發問,於是他一進來,兩個人都不話,眼巴巴地看著他。
陳貴被看慌了,看著她倆問:“叫我什麼事?”
我搶道:“適才和二位姑娘打賭,二位姑娘你看到過王爺府的軍師,還這軍師有不同尋常的本事,我不信,便拿了五十兩打賭。如果你的是真的,我便輸給二位姑娘;如果你沒有見過,那姑娘的賞錢不但沒了,而且加著這五十兩銀子,一並給你。”
陳貴一臉的為難,他心裏此時在算計,兩位姑娘的賞錢加起來也有好幾兩,再加上這五十兩在內,自己一年的工資估計也沒這麼多。但惹了姑娘,卻也不是好過的,所以他不知道怎麼。
馬寶忽然像是開了竅,對我:“仁兄,咱們享用了人家姑娘,不給賞錢就不對了。這樣,”他轉頭看****陳貴“打賭是為了掙個麵子,不管姑娘輸贏,賞錢還是給。隻是如果姑娘輸了,五十兩給你;姑娘贏了,五十兩歸她們,至於你們要不要分賬,那就是你們自家的事了。”
陳貴臉上歡喜起來,點頭:“哦,如是這樣,那我就了。此事千真萬確,那在青桔廳侍奉馬將軍和蔡大人的,正是的,那話是馬將軍誇讚蔡大人的,我聽的真真切切。”
春桃和秋月跳起來拍手,:“瞧吧,我們怎可能騙人!”著就要搶桌子上的銀票。我一把按住:“且慢!”兩個姑娘頓時一愣:“怎麼,反悔了不成?”
我搖頭:“老漢我做事從來不知反悔,隻是你一個****紅口白牙,無憑無據,怎能證明此時當真?”
馬寶在一邊煽風點火:“對啊,光聽你了,你有什麼憑據?”
陳貴有些著急:“這……我是真真聽到了啊!”
馬寶追問:“可有憑據?”
陳貴不話。
我微微笑了笑,拿起銀票要往懷裏裝:“你若不出個子醜寅卯,那就算不得我們賴賬了,這錢,我還是收回來吧!”
春桃急的跳腳:“你這老頭怎麼這樣,好的話怎可不作數!”
我抬頭看看她:“作數啊,自然是作數的,可沒憑沒據,你如何證明呢?如果萬事都不求證據,那我現在二位姑娘不是女子,而是男扮女裝。”著,我衝馬寶一拱拳:“馬兄,你給做個證明,她倆的確不是女子身。”
馬寶使勁點頭:“對對對,她們分明是兩個男兒,怎麼會是女人!”
春桃快急哭了:“我們不是女子?我和秋月脫了衣服給你們看,到底是男是女!”
我笑著:“對啊,這就是憑據。你你是女子,我不信,但你脫了衣服我就信了。可這陳貴聽見了,可有什麼證據?所以二位姑娘,陳貴那不出證據,這五十兩,你還是向他去要罷!”
春桃和秋月果然沒有什麼見地,轉頭就對陳貴:“陳貴!你若再拿不出證據,五十兩銀子就你給我們!如若不然,我必定把你做的那些醜事告訴三娘,看三娘要不要把你送到官府法辦!”
陳貴麵色慘白,趕緊擺手道:“二位姑娘不要啊!我……”
秋月搶白道:“你不想去官府是吧!好,那就要麼拿出證據,要麼給我和春桃姐姐五十兩銀子!”
陳貴低著頭不話,任聽兩個姑娘威脅。而兩個姑娘在一邊,喋喋不休地擺出陳貴的罪狀,諸如私通、偷盜等。終於,他忍不住了,抬頭怒目:“我把你們兩個賣肉的髒貨!你們是要證據是嗎?好,我可以給你們,但怕隻怕你們從今往後見我也得點頭哈腰了!”
春桃一白眼“你要是能拿出證據,讓我們得了這五十兩,我這就給你折腰!”
陳貴氣鼓鼓地點頭,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塊腰牌:“你們看到了,這是巡撫衙門的出入腰牌。這消息我告訴巡撫朱大人他都信了,你們有何不信的?”
馬寶要站起來,被我在旁邊一把拉住,然後滿不在乎的:“你這出入腰牌,不會是街邊製假的賊人給你做的吧!你一個的****,何來巡撫衙門的腰牌?”
陳貴一撇嘴:“你們兩個老頭懂個屁!這塊腰牌,是朱大人親手給我的,讓我在這萬花樓暗中觀察**的動向,你若不信,可以看看這上麵的金字印鑒!”
馬寶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腰牌,然後衝我微微點頭。我心裏頓時輕鬆,感歎總算挖出了病根,但嘴上卻:“好好好,這腰牌是真的,你這巡撫的密探也是真的。好了好了,老漢我認輸,這五十兩你們拿去吧!”
春桃和秋月頓時大喜,拿起銀票恨不得親一口。馬寶看了看陳貴:“剛才真是誤會了大人,這樣吧,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之後巡撫衙門的事,還得靠大人多多擔待。不知陳大人是否願意和老共飲幾杯?”
陳貴頓時覺得自己的身份得到了認可,擺出一副孫悟空得了弼馬溫的架勢,一屁股坐下:“要你們也是狗眼看人低,什麼你們都不信,腰牌拿出來倒是軟了。得,我就當認了你們這個朋友,一起喝一會子吧!”
馬寶趕緊讓春桃倒酒。我站起來,:“仁兄先陪喝一下,老漢我折騰這半,剛才就想去方便方便,你們先聊,我這就回來。”
完,我站起來,在春桃、秋月和馬寶的譏諷下走出了大門。陳貴倒是沒什麼,看樣子是心裏隱隱有些擔心了。關上門,我趕緊往下走,去和馬寶早已安排在街角的變裝兵丁打招呼。
過了一會兒,我又回到房間。陳貴已經覺得氣氛不對了,我進門便:“陳貴老弟,樓下有一桌客人是你的熟客,非要你陪著不可,剛才還跟老漢吵了幾句,唉,我人老了,也不敢跟年輕人動手,要不你趕緊去吧,免得一會兒他們再衝將上來打了我們倆老漢。”
陳貴就像是得了救兵,臉上陰鬱的表情一掃而光,馬上站起來:“可能老客人,我得去看看,那二位老先生,我就失陪了!”
馬寶站起來,跟我一起拱手:“不送不送。”
春桃和秋月又開始喝酒了。這次馬寶可能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嘴巴嚴實的很,除了偶爾蹦出幾句話調戲一番,也沒有什麼閑話可。我站在窗邊,隔著窗戶往下不經意地看,一直看到有幾個便裝的兵丁帶走了陳貴,這才轉頭對馬寶“仁兄,我看你今日喝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先商量一下要事,然後再跟姑娘們飲酒作樂你看如何?”
馬寶知道人已經抓走了,便趕緊點頭:“好的好的。那就煩請二位姑娘門外等候吧,如果有其他客人,也可以盡管去陪,我們還有要事商量。”
兩個姑娘已經得了五十兩銀子,賺不賺陪客的錢也就無所謂了,正好也能趁此機會離開我倆老頭,便雙雙欠身,唱了個諾兒飛也似的跑了。等大門一關,馬寶馬上問我:“收了?”
我點頭:“收了。”
馬寶如釋重負,靠在椅子上:“真真憋煞我也。下一步怎麼辦?”
我笑著:“最好咱倆還是穿這樣的衣服,等回去再卸妝。要不然剛才陳貴消失,肯定會有人以為跟我們有關。”
他答應,又問:“那現在回去審還是……”
我搖頭:“將軍若是想要回去審問,那就給我留下幾個便衣的侍衛,自行去問吧,我得去見見我的未婚妻去嘍!”
馬寶看著我:“要不……明審也行?”
完,我倆一起哈哈大笑。
姝雨的房間在四樓,而現在我們在二樓。直接衝上去的話,一旦姝雨認不出我,肯定是要吵鬧的,到時候被三娘看到了可不好。於是我想了想,讓****拿來一個紙條,寫下幾句話,並我是姝雨的遠房娘舅,希望見她一麵。****自然以為我是找理由想要見姝雨,三番五次的勸我她已經是有主的人了,而且那主你惹不起,我你幫我把條子遞上去,如果她不見,那就無所謂,如果要見,那就讓我偷偷見一麵。****不解,問我既然是她要見,你就是她的親戚,為什麼還要偷偷見麵。我我雖然是她遠房長輩,但也是一介男人,如果再進她的房門被人看見,怕是辱沒了她軍師夫人的名號。完,我又拿出來十兩銀子給他。那****知道姝雨即將成為吳三桂麾下紅人的夫人,再加上有錢財在手,自然是願意效勞。
****出去後,馬寶問我:“軍師,你紙條上寫的什麼?就不怕****偷看啊?”
我:“就兩句話,吾心誌在洪荒洲,憑欄遠眺皆虛空。”
馬寶瞪著眼睛:“啥意思?”
我:“將軍覺得呢?”
他使勁搖頭:“我不懂你們這些文人的玩意兒,軍師明便是。”
我歎氣,真覺得他無藥可救了,便:“這兩句的第三個字是什麼?”
他低頭默默念:“吾心誌在洪荒洲,誌,憑欄遠眺……遠,懂了懂了,是軍師的名諱啊!軍師這一手,我是學不會了,真真是高明!”
我還想什麼,結果****很快就回來了:“見了見了!老先生,姝雨姑娘您確是她遠房娘舅,請先生去屋裏一敘呢!”
我點頭,轉身對馬寶“仁兄隨意,過一個時辰,我來找你?”
馬寶忽然笑到:“軍師果真可以一個時辰下來?”
我翻了翻眼皮,沒再搭話轉身就跟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