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去了湖畔,聖手借口離開了,老四的人誤認的給了一些東西給蓮城。等老四的人走後,我便唱了一出戲,蓮城最愛的感情戲,自小在帝宮裏長大,我深諱那些所謂的愛情有多麼的可笑。我認真的唱,以至於連我都辨認不出真假。
那晚回了王府後,蓮城把自己關在了屋裏,我到不認為她是在掙紮,不過是在想怎麼掩蓋,有時候那個人聰明的可怕,卻又笨的可怕,連著所有的知覺的無法辨認,她終是把東西給了聖手,但卻自作聰明的動了手腳。而我依舊冷眼相看,有時候,聰明的女人,並不招人喜歡。
六月維夏,各自相安無事的安靜過了兩個月。後來,後來她病了,一日一日的沉睡,聖手,也就是靈兒,趁著蓮城的深睡動了手,而我不過置之一笑,我並不以為盅毒有多麼的可怕。
靈兒得手後便離開了,我派兵追殺至西遙城外,原來她就是燕山教的教主燕月靈。或者說是多年前叛變的拓撥皇室餘孤,拓撥靈兒。靈兒走後,我隻對府裏說了一句麒麟血玉丟了,由著下人去猜想。
為了那個位置我準備了太久,阿洵他說“二哥,麒麟血玉的意義我自是知道,所以二哥會給天下一個那樣的盛世的。”再後來阿洵請命娶了朝中一個老將軍的女兒,帶來給我看了,是個知禮的姑娘,一切都很好。隻是蓮城依舊病著,越發嚴重。
我每日下了早朝便會清竹苑看她,跟她說說這京中又有什麼稀奇的事,大多是我在講,阿城靜靜的聽,一言不發。那日,難得的好天氣,細細的風吹的阿城精神了些,我坐在案幾上看書,阿城醒來,淺淺的一句“重華,靈兒呢?”慌了我所有的陣腳,看來有人嚼了舌根。
我並不答話,亦是由著她去猜。
西域起兵了,父皇派我鎮守西遙城。我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我總覺得應該把她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才安全,我給了她三日的時間考慮。
父皇宣我入宮,在華西殿裏,那個昔日義氣風華的男人,正躺在軟榻望著手中的一柄白玉出神,細密的白絲染了容顏,一個再意氣風華的人都有老去的一天,就像這般力不從心。
他看見我來了,放下了手中的白玉,兩眼依舊如昔日的鷹婺。
“你來了。”厚重渾厚的聲音,讓我想起了這是一個半截掩在黃土裏的人。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金安。”有禮有節,我向來做的滴水不漏,不留人以口。
“這些年你可怨恨過朕?”蒼老的容顏裏,掛著回憶。
“兒臣不敢。”
“你母親......很愛你。”言語間有些溫柔,陷在了回憶裏的可悲的人。
“朕第一次見你母親的時候,在南方的水江邊,那一年,朕隨先皇微服南巡,就在水江邊,你的母親,一身水紅長衫,舞得一手的好劍,與幾個大漢打鬥,當時年少氣盛,免不得想要表現一番。”他的臉上帶了笑,想必那時的母親是極美的。
“我借著船登力,滑過了江麵,出手幫了她,可是啊......等你母親回過頭來時,卻朝著我揮劍而來,一邊還說著,‘哪來的不知規矩的人,要你管姑奶奶的事!’我當時詫異極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姑娘,這麼不知好歹。”回憶至深處,以至於他忘了自己是這個天下的王,忘了自稱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