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剛過,天氣漸漸變暖,與常年不同的是,經過了一整個冷的詭異的寒冬後的東厥國,暖的有些不同尋常。
天氣時冷時熱,‘春’雨遲遲不下,嚴重影響了‘春’耕,百姓開始隱隱覺得不安了。
一場‘春’雨促‘春’耕,‘春’雨貴如油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土地太幹了,需要豐沛的雨水來滋潤、來澆灌。靠天吃飯的農民這一整年的希望可都壓在了地裏,沒有了地裏的糧食。一家普通的農戶都能過的艱難無比。
幹旱一直持續到了五月。天仍然一滴雨都沒有下。
永熙帝的龍案上高高的奏折有九成都是關於幹旱,每每煩的他頭痛‘欲’裂。
但是永熙帝煩的不是這個,而是東厥國大旱,自己國家剛還糧價一天一個價,若是能夠因為價格高的讓一般的平民百姓開始燒殺搶奪糧鋪,從而更多的糧鋪都關了‘門’,讓自己豈不是更坐享其成。
更重要的是——民心浮動,讓自己國家能夠不戰而勝的擴充版圖,這便是最好的。
隻是受災的地方越來越多,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落草為寇的強盜。
於是永熙帝匆匆的傳召了何妃的哥哥與謝阿滿的哥哥覲見。
名義上說是為了商討救災對策,實際上是準備為以後若是戰事真的爆發了,提前有個安排。
於是皇上開就說道:“東厥國此次大旱,你們可有什麼對策。”
何妃的哥哥看了與自己同行的謝強,心中便有了計較,若是皇上有意賑災,那麼必定不會叫武將來此商討,若此時叫上了武將,永熙帝怕是……
“回皇上,微臣認為,東厥國這是因為當年在太祖皇帝手下戰敗,才會降於我朝,雖然兩國一直相安無事,但卻經常在兩交界之地意圖不軌,所以微臣不讚同賑災。”
謝強見他這樣說,又想到了一些事情,於是立即說道:“回皇上,微臣是在戰場上待過的人,當年草原一戰,雖然咱們贏了,但是卻損失慘烈,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東厥國在背後搞的鬼。”
“恩,此時朕也知道,所以才叫了你們二人前來商量,若是這樣決絕的不管他們生死,朕怕著天下的悠悠眾口啊。”
“那咱們就開城賑災?”
永熙帝聽何妃的哥哥說完,沒有任何反應,轉頭問謝強的意見,隻見謝強上前一步說道:“這天下,自然是皇上的天下,這天災人禍的,就是怕有不法之徒意圖不軌……”
“皇上,微臣有一個想法,既然想要留住人才的話。咱們不妨讓名流紳士們擔保,凡是有三個人擔保,便可以進城。”
“你覺得呢?”
“微臣覺得此提議甚好。”
“那邊好此次獻策有功,傳令下去封為禮部尚書,何妃待生產之後,晉封為何淑妃,你晉升為兵部尚書,謝嬪晉貴嬪。”
“謝主隆恩。”
另一邊的東厥國滴水未下,幹旱成災
而甕城緊靠著東厥國,又距水源甚遠,同樣麵臨著嚴重的幹旱。周邊許多城池村莊都已經廖無人煙了,但是看著甕城大量的救災物資運送到城中,自己因為幹旱而難以存活,甕城中的人卻過得好好的,於是大量的百姓蜂擁而來。
大災往往伴隨的是糧食問題,東厥國一個小地方,麵對這麼大的旱災,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存糧,於是整個東厥國附近,也隻有這裏才有糧食儲備。
這就讓甕城巡城禦史張岩憂心忡忡,對甕城城主薛子軒道,“如今到處都是難民,大量湧來,故而微臣奉皇命而來。”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道皇上有何旨意?”
“哎……如今天災人禍,皇上很是擔心有叛軍的細作混在其中。若是放難民入城,隻怕裏應外合,那樣的話……”
甕城巡城禦史張岩早年曾在驃騎大將軍麾下為縣令,後來在征討草原以及後來對抗突厥時多有軍功,特別是屢次以少勝多,算是如今朝中後起之秀,一時名將。
皇帝急調張岩趕來揚甕城主持防務。這意思自然很是明顯,於是甕城城主薛子軒對他的意見很是遵從。
而在張岩看來,甕城城主薛子軒名門出身,為官作風極好,於是對他也是十分的尊敬。
“皇上打算不放難民入城嗎?”薛子軒問道。
“不能放,不但不能讓他們入城,還得派兵攔截不得讓他們靠近。”
張岩擔心難民中有叛軍偽裝,若是跟著難民靠近,萬一突然開戰,那翁城可就危險了。
“可眼下災情嚴重,若我們下達這樣的命令,隻怕會引發民憤。”
“為甕城的安全計,也隻能暫時如此。眼下混亂之時,乃非常之時也。”
張岩堅持不能讓災民進入甕城,不能讓他們靠近。
一片焦土、寸草不生、田地龜裂。
許多百姓拖家帶口,挑著籮筐,裏麵放著家裏全部的值錢家當,一隊隊的行走在堅硬的泥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