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道人。”
“早先，我，沈約，弘景道人，三個人關係不錯。”蕭年歪了歪頭。
“我成為皇帝之後，比較混蛋。”
顧非雲點點頭，是挺混蛋的。
“我那時，覺得自己的取向是正常的。”
直到現在，他也覺得自己的取向是正常的，比正午的陽光還正。
“所以就娶了很多媳婦，還生了不少孩子。”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麼，正常，正常。”顧非雲在一旁附和。
“沈約為重臣，卻總是對我不冷不淡的，讓我受不了。後來他日漸消瘦，又要辭官。那時我正在氣頭上，便允了。”
“再後來，我再見到沈約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蕭年將頭低下來，“那一瞬，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不死。”
所以，才有了後來那些將沈約煉化成活屍的荒唐事。
“其實，煉化活屍是失敗的。”蕭年說，“沈約沒有意識，也無法分辨人類什麼的。他到處攻擊人類，還引起了恐慌。事情到了我無法控製的地步。”
“弘景道人當時已經得道，在深山修煉。我修書一封，請求弘景道人幫忙。”
“弘景道人將沈約帶走之後，我便不再碰觸任何女人。”
“如此，一晃四十年。後來，國家傾覆，血染城池，我被困住。”
蕭年閉上眼睛。
他全都想起來了。
那時候，他是被活活餓死的。
隻不過，在餓死的瞬間，他看見了。
看見了那張俊美優雅，明顯就是貴族出身的臉。
還看見了那一頭誘人的金黃色長發。
他，如戰神一般，絕美無雙。
四十多年未見，沈約，似乎已經成為自由的活屍。
這些，大概就是弘景道人的功勞吧。
再後來的每一世，沈約便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出現在他托生的家裏。
往事太多，一下子回憶不過來。
也有很多事情，他已經記不起來了。
“所以，你的死，跟那個第三者有關係？”顧非雲大概聽明白了。
蕭年點點頭。
“應該是。”他蹙著眉頭，“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他一直看我不順眼便是了。”
“你的故事挺精彩。”顧非雲雙手交叉，輕輕抵住下顎。
簡直算是可歌可泣了。
說起來，這沈約也算是一大情種了。
隻可惜蕭年不開竅，白白浪費了感情。
鸞月和那巨大的黑蛇正打得如火如荼。
想來，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
此時的鸞月很勇猛，跟鸞鏡幻化出的青鸞比翼雙飛什麼的，越戰越勇。
大概，也不需要幫忙。
“我們就在這幹等著？”顧非雲問。
江澄子點點頭。
“我們，已經被困住了。”
“困住？”
“一進入這個地方，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困住了我們。”
“可是……”顧非雲不解。
鸞月不是已經將結界破壞掉了嗎？
“這股力量，是來自地獄。”江澄子說。
聽到地獄，眉淵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他抬起如水的長眸，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芒。
“你興奮個什麼勁？”顧非雲的拳頭落在眉淵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