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年又哭又笑的，像是在發神經一般。
這麼斷斷續續持續了不知道多久。
他站起來，將昏迷的沈約抱起來。
“你要去哪裏？”顧非雲問。
“去哪裏？”蕭年愣愣地。
是啊，他要去哪裏？
他要帶著沈約去哪裏？
就因為他的自私，他的不懂事，導致沈約被困上千年。
他欠下的債，永遠也還不清。
“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敢到處跑。”顧非雲扯著他的領子，“沈約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一切，等沈約醒來之後再說可以麼？”
蕭年還是在發愣。
那臉上，掛著生不如死的表情。
一臉死灰。
“臥槽！”顧非雲實在看不下去了。
一個逗比二貨，突然變得這麼悲傷。
反差太過巨大。
“你特麼已經死了，擺出這麼生不如死的表情給誰看？”
聽到這句話，蕭年愣了愣。
“對唷。”他瞪大眼睛，“我也已經死了。”
沒法再去死了。
“原本還想著去輕生什麼的。”蕭年坐下來，“現在想想，果然是奢望。”
“奢望你妹。”顧非雲狠狠地踢了蕭年一腳。
在沈約的回憶裏。
她可是全看見了。
沈約千年不死，很無聊。
所以，有了自己的意識之後，他一直在尋找蕭年的轉生。
每一次找到之後，都會以怪蜀黍的形象出現。
然後養大，吃幹抹淨什麼的。
如此，循環了許多年。
也就是說，這上千年來，沈約雖然被煉成了活屍，卻活的挺自在的。
“你既然恢複了記憶，就應該知道沈約這些年的樂趣是什麼了吧？”顧非雲歪著頭。
越發覺得這沈約和蕭年，可真是歡喜冤家。
這種相處方式，古今中外，天上地下也找不出一個來吧。
“知道。”蕭年低下頭。
“我隻是在心疼他。”
“哦？”
“死亡的時候，我雖然沒太大有印象，卻也依稀記得，每每那個時候，沈約都非常難過的。”
“你確定？”顧非雲挑著眉。
為什麼她看到的，沈約的記憶裏並不是這樣的。
除了第一次，年紀太大，白發蒼蒼的蕭年死去的時候，沈約是真的在痛哭之外。
其他的，每一次轉世，蕭年將死之時，沈約都要開心慶祝。
說什麼又要見到小小的肥嘟嘟的蕭年什麼的了。
“不太確定。”
“既然不太確定，那還糾結些什麼？”顧非雲的手放在蕭年的頭上揉了揉。
“你現在不是也成為鬼了？可以擺脫投胎，然後專心做鬼，和沈約先生雙宿雙飛了。”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沈約真是活了上千年的活死人。
能力什麼的應該是非常強悍的。
這個世界修真者那麼少，就算是有修真者，也應該不是沈約的對手。
所以，蕭年是怎麼死的？
她問出這問題的時候，蕭年又愣了一把。
“我想，大概是被那個人殺死的。”他攥著拳頭。
除了那個人，沒有人能瞞得過沈約的眼睛。
“那個人？”顧非雲挑眉，竟然還有第三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