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溪不明這裏的情況,忍不住氣他一句,忽又震驚道,“你的意思是說,韋清,是你姐姐的兒子,那麼,你就是韋清的親舅舅?”
她瞪大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風沁點點頭:“是!又不是。韋清不是皇姐的親兒子……皇姐的兒子,另有其人。”
婉溪:“……”
她滿臉黑線,捂著腦袋,忍不住低聲呻吟:“天!這個世界,果然很瘋狂。”
凡事一扯上皇家,必定是數不完的剪不斷,理還亂。
韋清不是金良玉的親生兒子,那他會是韋皓的親兒子嗎?如果是,韋皓怎又舍得殺他?
如果不是,金良玉的親生兒子到底是哪個?
婉溪捂著腦袋,用力的理著這幾人之間的關係,感覺頭都要炸了。
風沁將該說的說完,便不再出聲了。倒是沈浪,一掃之前吊兒郎當的玩世不恭,眉間一絲戾氣,漸漸凝聚,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不過,這事情還是要越早想出辦法越好。否則,要是韋皓一旦心血來潮的提前行刑,到時候,誰都誰不了他們。”
韋皓看一眼沈浪,好整以暇的再次淡淡提醒。隻要他的皇姐不死,管他死的是誰。
婉溪憤怒了,“啪”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道:“這個混蛋!韋清就算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好歹也叫了他這麼多的父皇,他怎能下得去手?!”
尤其一想到,以後會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韋清的那張臉,她就覺得心裏陣陣的抽痛。
那樣一個天之驕子,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他死不死,你這麼關心麼?”
沈浪悠悠的吐息聲吹在耳邊,不知何時,他的神情再次恢複正常,話裏話外,充滿了酸酸的味道。
婉溪身子一抖,雞皮疙瘩狂起:“別這麼說,你這個樣子,就像個深閨怨婦似的。”
話落,又安慰的拍拍他的臉,哄著道,“我關心他,是因為他之前幫過我,救過我。關心朋友,不是應該的嗎?”
“嗯。應該的。”
沈浪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像是敷衍,又像是不願意談這個話題。
婉溪總覺得他怪怪的,索性道:“好了好了,先吃飯了,吃了飯我們上街看看。”
看看那布告上,到底怎麼寫的。
盛夏的天氣,即使坐著不動,也很熱。這樣的天氣,一般是很少有人出門閑逛的,但今日的街上,卻是大不相同。
不止官兵林立,看熱鬧的人群,也一撥接著一撥,比那逢年過節,正月燈會還要熱鬧。
婉溪一身長裙打扮,頭上帶著一頂半透的帷帽,在這些人群中左衝右突的硬生生擠出一條路來:“讓讓讓讓,天花傳染,天花傳染嘍!”
她略帶俏皮的聲音,脆生生的叫響著,頓時,剛剛還擠做一團的眾人,“呼啦”一聲,就閃開一條超寬的路來,個個麵色驚恐,如見鬼魑一般的瞅著她。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天花,便如同那瘟疫一般,一旦傳上,便是十死九生。
因此,一聽說這個戴帷帽的女子居然是身染天花?頓時便做魚獸散。
看熱鬧固然重要,小命更重要。
“走吧。”
沈浪與風沁對視一眼,抽搐著嘴角跟了過去。
哎!
好丟臉啊!
沒見這兩邊的路人,都用著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倆麼?到底是哪家的倆瘋子,也不怕被傳上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