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溪一路叫喊著擠到前麵,果然看到一張蓋著皇印的布告。婉溪匆匆看了一遍,大意便是,韋清覬覦皇位,圖謀不軌,欲趁雨夜想要弑君罔上,進行謀反。但卻陰謀落敗,於是,被關入大牢,等侯問斬,特令金良玉公主監斬。
這布告一下,天下皆驚。
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以為將來要蒞臨大寶的皇子,會是清王爺呢,可誰知道……這轉眼就要被問斬了?
風雲變幻,世事莫測,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被雪藏十幾年的朔月公主金良玉,終於再次被推到了幕前。
布告前麵,同樣變幻了裝束的風沁與沈浪,各自默默看著,隱在袖中的十指,緊緊攥起。
十幾前之前,在與韋皓的對抗之中,朔月不止輸了公主,更輸了一國的儲君為人質,那麼這十幾年後,第二次的交鋒與對峙,還會是同樣的結局麼?
中午時分,一間不起眼的小酒館裏,三人簡單的叫了一桌飯菜吃飽喝足以後,風沁與婉溪轉回了那處民房,沈浪隻留了一句話,一整天便不見了人影。
晚上,月上柳梢頭,眼看都至午夜了,沈浪還未回轉,婉溪有些坐不住了。
她敲開風沁的房門,不無擔憂的道:“風,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風沁將她讓進房,“不會的。別人有事,他也不會有事。”
婉溪挑眉:“這話怎麼說?”
什麼叫,別人有事,他也不會有事?
風沁笑而不語。
有些事,如果沈浪不說,他也不能告訴給她知道。
婉溪看他這樣,索性也懶得問了,“好吧!既然如此,他回來就回來,不回來拉倒。”
心裏酸酸的很吃味。
又不是她什麼人,至於這麼關心麼?就因為他說過那麼一句:一霎風雨,我愛過你……於是,她就淪陷了?
啊呸!
轉身離開,將門甩得震天響,這心裏像十五隻貓爪子在撓似的,七上八下的格外糾結。
其實,她是真的想知道,沈浪這小子到底幹什麼去了啊。他該不會去單槍匹馬的劫獄,或者索性去行刺皇上,威逼放人?
腳下猛的打個趔趄,她渾身冒汗的站定。
不行!
她必須要去看看。
“你幹什麼去?”
身後房門“吱呀”一聲拉開,風沁一身白衣,翩翩若仙的站在門口,眸光清澈如泉,卻是帶著逼人的冷芒。
婉溪剛剛走出的腳步,下意識的站定,“我去找找他。他一個人,我不放心。”
她擰著眉,探尋的看著風沁。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天的風沁,陌生的讓她生疑。
為什麼……他對於沈浪的離開,沒有半分的擔憂,反而很輕鬆?
還有,金良玉不是他的皇姐嗎?韋清就算不是金良玉的親生兒子,那肯定也是有隱情在的,難道他不需要去查證?
一瞬間,婉溪又想多了。
她的腦袋裏,本就理不清幾人之間的關係,現在是越發的理不清了。
總覺得剪不斷,理不亂,老有一層若隱若現的屏障橫在她的腦海斷層中,時有時無的阻礙著一些什麼。
“他不會有事的。”
風沁看她一眼,篤定的道,眉色之間是淡淡的失落,似是青風吹落山崗,而遺失的惆悵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