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問柳感覺心猛然的下沉:“依依?”
“對。”
花問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扶著軟榻方才穩住身形,心口劇烈的疼,他蹲下身子不可置信的低喃:“她……她為什麼……”
掌櫃的隻是垂了眼不說話。
昨日紫藤蘿半開欲放,剛入夜,一身著青衣的女子拍開門,看見他頓了頓笑了出來:“掌櫃的,我來幫一個人擋一個劫。”
到底是誰錯了呢?
到底是誰負了誰呢?
這場誤人的局,這場冗長而又被所有的陰謀包裹著的夢,到了最後終究還是他一個人。
有人說啊。
世間最難的便是情,陷在其中分不清誰錯誰對,最後也隻能聽說書人一聲響木落案,隻道是造化弄人。
花涼城慢慢的從果盤裏拿出蘋果來削皮,沈聶雖然好奇這果子是哪兒來的,不過因為嘴饞卻是也沒有問出來。
榻上的花問柳依舊睡得深沉。
沈聶覺得不可置信,但是再去看花涼城削皮時候的認真模樣,還是好看的不得了,便一個勁兒驚歎道:“媳婦啊,你可真是好看!”
花涼城輕輕的瞥了他一眼。
把削好的蘋果扔給了他,然後又拿起來了一個去削。
這時候,外麵匆匆有下人來推著輪椅走了進來,花涼城急忙阻止道:“哎哎哎,推輪椅做什麼呀?”
“國師大人腿腳不便,所以……”
花涼城又道:“啊,沒關係,以後你就不用再準備這個了,等下他醒過來的時候,腿就好了。”
下人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姑娘……姑娘是在說笑吧?國師大人的腿從他七歲的時候就不能用了,如今這怎麼可能隻是睡一覺就行了?”
“你聽我的就是了,”花涼城又指了指周圍因為花問柳失明所以特別布置的昏暗的四處,格外淡定的擺了擺手:“都撤了吧。”
沈聶一聽微微挑眉。
這下也是有些不解了,便直接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花涼城的胳膊:“媳婦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
花涼城反問了一句,然後淡淡的挑了挑眉,這才繼續道:“你一會就知道了。”
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微微挑了挑眉,看著這左右為難的下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便輕咳了一聲繼續道:“若是你們不信的話,那便等著國師醒來再如此做吧,免得你們也覺得我是不可信的。”
花涼城的話還沒來得及落下來,然後就聽到了床榻上的一道格外喑啞的話來:“都去吧,按照這位姑娘的話去做。”
下人愣了愣。
眾人紛紛側目而看:“國師大人,您……”
花問柳沉吟了片刻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察覺到格外刺眼的光亮,是夢裏的那般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