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又繼續踏上了征程。
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天邊就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等到二人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天地一色疏離。
“媳婦。”沈聶又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隻眼睛來,他正垂眼看她,眸子裏盡是不解,“我有些搞不明白,你給那個男人準備了什麼禮物?你分明什麼也沒他留啊。並且……”
他斜睨了一眼花涼城的脖子,“你還把人家隻剩下了一半的玉玨給偷走了。”
“你不懂。”花涼城搖頭晃腦的往前走,走了兩步忽的又停下步子,微微垂眼想了想,還是把脖子上的五顆五蘊珠都摘了下來,她伸手示意沈聶蹲下來,沈聶不解的道:“幹嘛呀?”雖是這麼問卻也是蹲了下來。
花涼城把五蘊珠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後又把他的裏衣揪起來緊緊的貼著他的皮膚,這才淺淺的笑了。
“嗯,可能……本來就該是你的吧。”
沈聶不明所以,卻也是認得這些個的珠子的,不由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媳婦你別鬧啊,這些五蘊珠是你找了這麼久才找到的,為什麼要……全部給我?”
花涼城繼續負手往前走。
“這些是我的珍寶,你也是我的珍寶,所以我想著與其日夜擔心,還不如把它放在一個地方,這樣就好了。”
沈聶眉眼一動。
“好啊,媳婦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二人又走了不久,在半山腰上停下了。
因為……雪塌陷了,把僅有的一條上山的路給截斷了。花涼城微微眯了眼去看遠處,一片疏離白色,根本什麼也看不分。
花涼城推了推沈聶,“你用輕功去看看這到底掩埋了多少路,讓我算一下是另覓捷徑還是踏雪而行。”
“好。”
繡著芝蘭玉樹的靴子輕點雪地,落在落滿了枯雪的枝椏上提步而起,樹上的薄雪被驚擾,在半空中而紛紛落下,擦過了枯樹古藤,遺落了颯颯作響。
麵前皆是一片茫茫雪地。
不知道這個雪的塌方究竟是有多大多寬,沈聶疾行了許久才終於看到了一條隱隱約約的路。
嘖。
片刻後,沈聶終於落在了地麵。花涼城迎上前去,“怎樣?”
“我看啊,短時間是過不去的。”沈聶指了指遠方,微微皺眉道,“那裏的路全都被雪給埋了,要是想上去的話……”
“怎樣?”
沈聶想了想:“隻能繞道了。”
花涼城斬釘截鐵的道:“那就繞道,我可等不起時間。”
說著就要往遠處走,卻又被沈聶給攔住了路,花涼城不悅的抬起眼睛就看到沈聶低聲的一聲歎。
“真是拿你沒辦法,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去哪裏呀?來吧。”說著他就撩了撩頭發,淡淡的道,“我背著你過去。”
花涼城斷然拒絕:“你背上還有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沒有啊。”沈聶用手指摩挲著脖子上的五蘊珠,嘴角揚起一抹粲然的笑來,“我隻是覺得,你看我會輕功你不會,你會做的事情也有我不會的,我們要互補的啊,否則就是不平衡了。”
“你居然還在意什麼平衡不平衡的。”花涼城失笑,眼睛裏似乎有些朦朧,垂眼許久不過一聲輕歎,“我吧,不想欠別人什麼東西既然你的胳膊是因我而起,那就是我的錯,我的錯我就該彌補。所以……你再這樣背我過去的話,若是你的傷口更加不好了的話豈不是我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