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一次,我在邵爺爺的鼓勵下,做了一碗甜湯,我滿心歡喜鼓起勇氣給他遞到了麵前。
他那個時候在忙,於是沒有空理我,我理解。
然後之後的時間,他就好像沒有看到那碗東西一樣,自顧自的忙著。
我每隔一個小時就在門口偷看他到底有沒有喝,但是令我失望的是,別說喝了,他連碰都懶得碰。
後來我就親手把那碗東西倒進了垃圾桶,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給他做過任何東西。
那天,我蒙在被子裏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在這個家是不受歡迎的,我是多餘的。
想明白這件事以後,我之後的為人處世就更加的小心翼翼,隻有邵宇,他會和我來說話。
我是孤單的的,我也是充足的。
自我懂事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做過調皮的事情,因為我每做一次,男人就會打我。
拿著皮鞭抽我。
每抽一次就問我一次,你想變成你媽那樣嗎?
我咬著牙齒盡量使自己不要出聲,因為我一旦出聲,他就會更加的興奮,然後打我打的更起勁。
每次被打完以後都是邵宇替我擦藥,他心疼的看著我身上的傷痕,然後眼淚都止不住。
是了,邵宇那個時候還是個可愛的小正太。
最後還要我安慰他。
“我不疼,就是這老頭子今天肯定心情又不好!”
我沒有叫過他爸爸,因為我覺得他不配。
時間過得很快,我轉眼就已經到了十幾歲了。
這個時候男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老了,他開始教我一些關於家裏事業的東西。
我一開始並不想學,我覺得自己都自由放生這麼久了,突然被拘起來學那些東西,我不樂意。
但是後來邵爺爺找了我,他告訴我老頭子命不久矣,因為他得了一種很嚴重的病。
我那個時候懵懵懂懂的聽著,也不是很懂那個病到底會怎麼樣。
隻是我那個時候就有了一種模糊的意識,似乎和我扯上關係的人,最終的結果都不太好。
隻是打那以後,男人每次讓我去上課的時候我都乖乖去了,那些所謂的老師講的東西都太簡單,我一聽就會了。
也不知道是誰向男人暴露了我學東西快,後來男人就親自教我了。
他教我那些所謂的生意場上的事情,然後我才明白,我們家是幹什麼的。
然後在我十五歲的時候,男人覺得是時候放我自己去闖了,於是他給了我一張交易憑證,讓我今天去完成這個任務。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我本來任務快完成了,就在這時,一個叫做麒翼的毛頭小子闖了進來,破壞了我整個計劃。
而我,也因此失去了一條雙腿。
在醫院的那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能去和女人團聚,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但是不行,男人就來看過我一次,看完了以後他放了一個冷冰冰的詞,“治好它。”
然後他就轉身離開了,我想他大概是去收拾我的爛攤子了吧。
隻是,打那以後,我就死死的記住了那個叫麒翼的人,那個破壞了我的後半生的人!
醫生遺憾的宣布我的腿治不了了,男人就把我接回了家,就是那個城堡裏。
我本以為他會再也不管我,卻沒想到他第一次肯定了我。
“你做的很好,這次是意外事件,以後你自己可要當心。”
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是會誇人的,原來他也是會笑的。
那是他快死的時候,那個病發作的很快,他很快就隻能躺在床上看著呼吸器過日子了。
那天我回去看他,我看他彌留之際居然看著我笑了,然後輕輕的說出了,“曼拉。”
這是我生母的名字……
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輕輕的闔上了雙眼。
我靜靜的待了一會兒,直到腿麻了,我才站起來。
然後蹣跚的走到門口,對邵爺爺說,“他走了。”
我看到邵爺爺花白的胡子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激烈的顫抖,可是我卻沒有辦法。
再後來宣讀遺囑的時候,我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把他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我,甚至包括他的產業。
我清楚的記得邵爺爺那天拍了拍我的腦袋,“你父親,其實很愛你的母親。”
是嗎?
我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那也挺好,起碼他們能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