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她問到,“北區雖然悶,食材倒是一應俱全,不如我來下廚?”
慕莘雪笑得眉眼彎彎。
下廚?蕭子墨有點受寵若驚,紅暈浮上雙頰。
不過看她興致很高,便也就點點頭,倒是有些期待。
慕莘雪跑到廚房生火,將一根根的幹柴丟進去,直撲得滿臉灰。旁邊的侍女看得心驚,對慕莘雪說道:“不然就讓奴婢來吧。”
畢竟這慕莘雪也是世子殿下特意囑咐過要好生照料的,要是等下燒壞了她可擔待不起。
慕莘雪卻擺擺手,心中暗惱,自己說要下廚,結果連火都生不起來?
這時門口傳來輕快的笑聲,慕莘雪回頭,隻見蕭子墨抱臂站在廚房的門口,眉梢挑起。
他走進來,“要是讓你生火,說不定這院子都要著了。”
“院子燒了更好。”慕莘雪想都不想得說道。
蕭子墨淡淡苦笑,轉過話題,拿過她手中的幹柴。
兩人攜手,總算是磕磕絆絆得做完了一頓飯。
飯桌上,慕莘雪有些鬱悶,明明是自己要下廚,卻偏偏靠蕭子墨才能做好。
“下次還是不要讓你下廚了,動手的是我,名義卻是你的。”蕭子墨咬著筷子,抬起眼梢看向她,笑得明媚。
慕莘雪哼一聲,“你名義還是我的親哥哥呢。”
“哥哥?”蕭子墨重複一句,“說來我一直到喜歡這個稱呼,不如喚一聲哥哥來聽聽?”
慕莘雪一個白眼翻過去,雖然蕭子墨本來就是她的表哥,但兩人一直以朋友相處,真要論起輩分,還是說不出的別扭。
蕭子墨爽朗笑笑。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吃完飯蕭子墨就走了。雖然是兄妹的名義,但相處太久在北漠世子那邊也不太好說。
蕭其實對於慕莘雪來說,蕭子墨於她就是一種深深的依賴,總是在人生最艱難之時遇到最美的他。即使當初在丞相府,她也是舉目無親,沒有愛的人,沒有信的人,甚至連這世界都不了解,滿心的信仰隻有他,也是他,給予了她最原始的幫助。
後來劫法場的事情就不必說了,眼下,又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遠離故土,遠離家人,還好,最信任的人還在身邊。
慕莘雪笑笑,拿起桌上的茶,捋了捋麵上漂浮的花瓣,自然的花香淡淡的彌漫齒間。
她突然想到了曾經沐雪園的那段桃花紛飛的日子,不由苦笑。
望向窗外,離離的草原暗黃遍野,有榮自然有枯,即使是頹敗的物事多了倒也是恢弘大氣。
眼底烏雲滾動,司清源?不知你現在可好?
第二天清晨,慕莘雪正坐在軟塌上輕輕把玩著蕭子墨送的木鐲,一位許久未見的貴客來臨。
“世子殿下?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慕莘雪挑眉,以北漠世子對她這段時間的冷淡勁兒,她懷疑他之前的要求就是要從不同的方麵打敗司清源。
慕莘雪突然覺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那此刻自己對他而言也應該沒有什麼用了吧,不過放了她倒是不可能。
北漠世子看到她舒展的眉頭再不似見司清源那日緊緊皺起,不免心情頗好,心中不免想到說不定再過段時日,自然也就忘記了司清源。
“看來本世子讓子墨多來陪陪你是對的。”
嗯,慕莘雪心中點頭,淡淡說,“這倒是認識你這麼久以來做過最對的一件事了。”
“哦?是嗎?”北漠世子挑眉,不過對於她第一次跟他說這麼多話倒是有點驚訝,低聲笑笑,看著她的眼睛說:“那你以後會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
慕莘雪倒沒有心情反駁他,將木鐲掩到袖中,拿起桌上的茶。
世子坐到她旁邊的軟塌上,也徑直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因為慕莘雪不喜歡侍女在屋內侍候,自然這種倒茶的事隻能由北漠世子屈尊降貴親自幹了。
“派給你的侍女不滿意?”他狀似無意的問到。
“滿意,殿下的人怎會不滿意?當然,如果那些侍女不天天向殿下稟報這北區的事的話,我想我會更滿意的。”
慕莘雪側眼看了他一眼,前幾日她剛剛對著一片荒蕪的院子皺了眉,第二天就有人移來了滿園海棠。觀察細微至此,慕莘雪還是不免心聲佩服。
“哈哈哈,本世子也隻是想要念雪姑娘在這裏住的舒心而已。隻是畢竟戰場不比王府,條件是艱苦了些,但是提前了解了解是好的,也好安排念雪姑娘日後王府的生活。”
提到以後,慕莘雪的臉黑了下來,“我覺得殿下目前還是叫臣妾司王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