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方回香凝苑,穀鳶便迎了上來,嬌俏的臉上滿是不悅的神情,舒凝隻當未看見,母女兩人先後進了屋,舒凝解下暖裘,身後的彩霞立即上前接過,掛在了一旁。
穀鳶見舒凝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實在忍耐不住,張嘴喚道:“姨娘。”
舒凝這才抬起頭,瞧了那穀鳶半刻,方言:“擺這張臉給誰看?忘記我同你說過的話了麼?”
穀鳶本就覺得委屈,如今讓舒凝這樣一訓斥,竟然紅了眼眶,怨氣頗深道:“姨娘,你不知大姐姐可真過分,在國子監竟然搭上了晏夫子,更是在晏夫子麵前說盡女兒壞話,如今晏夫子卻是瞧都不瞧女兒一眼。”
舒凝聽聞,臉色也嚴厲了幾分,道:“早先我便同你說過,莫要在國子監與柳雲初較勁,便是她斥責辱罵你,你也隻能忍著,做足低伏狀便可。你受的委屈,我自然會替你討回來,而不是讓你去莽撞著又壞了大事!”
舒凝的這番訓斥不可謂不嚴厲,穀鳶想起舒凝先前的耳提麵命,亦知自己又壞了事情,卻也隻能受著訓。
“左右不過是個教書的夫子,縱使容貌上佳,可身份有皇子來得尊貴嗎?”舒凝怒其不爭地點點穀鳶的腦袋,壓低了聲音繼續教導,“如今姨娘隻是妾室,連累你還要低柳雲初一等,若你為皇子妃,便是柳雲初是你嫡姐,那見你也隻有行禮的份,你難道就不想過人上人的生活嗎?”
穀鳶被舒凝說得心動不已,腦海中幻想著柳雲初下跪同她行禮的場麵,便止了眼淚,喃喃道:“是女兒錯了。”
“現在知錯也不算晚。”舒凝仔細瞧了穀鳶一番,末了歎言,“平素是我太縱容你了,你這性子若不改改,遲早要吃大虧。”
穀鳶不甚在意,反倒是追著舒凝問著皇子妃是否是穀睿的意思,這讓舒凝頗為無奈,竟也不知如何應對。
“姨娘,你到是給女兒個準信。”穀鳶依舊鍥而不舍的追問,美眸中出現了一分癡狂。
“曆來的皇子妃哪個不是端莊優雅的,你這性子,便“姨娘,你到是給女兒個準信。”穀鳶依舊鍥而不舍的追問,美眸中出現了一分癡狂。
“曆來的皇子妃哪個不是端莊優雅的,你這性子,便是我這個做姨娘的都看不下去,別說我給你潑涼水,如若不改,還是早早歇了這分心思罷。”舒凝竟被氣笑了,不無諷刺道。
穀鳶似乎覺得那的皇子妃身份也成了她的依仗,舒凝竟如此訓她,竟也來氣了。
“姨娘,爹爹既然有送女兒入皇子府為妃的打算,那女兒以後的身份自當非今昔能比,姨娘你的身份自當也會水漲船高,如此姨娘便不可再訓斥女兒。”穀鳶頗為自傲道。
“愚昧,我能讓你爹爹有此心思,也能想法讓他歇了這打算。”舒凝反手就給了穀鳶一記耳光。
這事八字還沒一撇,穀鳶便敢同她擺譜,真當是欠收拾了些,往日對她有多疼愛,如今便有多失望和生氣,也無外乎舒凝生氣到扇她耳光了。隻是穀鳶被那耳光扇懵了些,一時竟不知所言。
“將二小姐關進房間反思,明月妙風在門外守著,除非二小姐認錯,誰也不許將她放出來。”舒凝話落,便有兩名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擒住了穀鳶的雙臂。
穀鳶卻也慌了,忙道:“姨娘,你不可以將女兒關了去。”
舒凝自是不理會,隻是揮揮手讓婆子將她帶走了,其中一個婆子見穀鳶掙紮吵鬧得厲害,便伸手捂住了穀鳶的嘴,不設防竟然被咬了一口。婆子吃痛鬆手,穀鳶愈發掙紮著激烈了,幸而厲嬤嬤眼疾手快再度擒住穀鳶,這才沒讓穀鳶脫逃了去。
待婆子押著穀鳶出了房門,舒凝有些無奈的歎氣,厲嬤嬤上前,替她揉按起額頭,舒凝的眉頭才舒展了些。
“嬤嬤,鳶兒這個性子,讓我怎麼能夠放心?”舒凝沉聲而言,言語中不無失望。
“姨娘,小姐她年紀尚幼,現不聽說也是情理之中。”厲嬤嬤寬慰道。
“還有兩年便及笄了,如不端莊聰穎,怎麼能夠得到她未來夫君的傾心與寵愛?”到底是她親生的,又怎麼能不擔心?
“姨娘多教導些便好了,小姐也是個聰穎的,隻是性子急躁了些,等她想通透了,也就明白姨娘的苦心了。”厲嬤嬤試圖說服舒凝。
舒凝知道厲嬤嬤這是寬慰她的話語,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遂輕聲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