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漂亮,成績特別好,文理科都很牛,當年在川大附中就很出名,好像人也很隨和親切,總之很完美。”
萍萍長歎一口氣:“你說,人家在娘肚子裏是怎麼長的呀?”
我也長歎一口氣:“你說,人家的娘,長的是什麼肚子啊?”
回班的時候,相如正跟幾個男生胡侃,我進門他都沒發現。
老大,剛才好歹我生氣也是跟你有點兒關係的,你能不能別這麼快置身事外啊?你應該露出一點點誠惶誠恐的表情,眼睛躲躲閃閃,賠著笑臉說,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沒事兒吧?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和好吧。
我腦補了半天,隻能邁步進去。
那時候傷春悲秋的情緒泛濫到極致,曆史老師翻開課本開始緩慢地施展催眠術。我趴在桌子上,眼淚緩慢地滲出來。
有種自己一無是處的感覺,誰都不在乎我。屁都不是。
相如用胳膊肘碰了我好幾次,我沒搭理,假裝睡著了。
不過後來裝不下去了,因為鼻涕。
我很不好意思地把手伸進書桌裏胡亂地翻找麵巾紙,抬起頭,發現麵前桌子上就擺著幾張。
還有一張字條。
“哈哈哈哈,裝睡你吸鼻涕的聲音我都聽到啦,哭什麼:哈麻皮”
哈麻皮。
你大爺!
可還是很沒有骨氣地把爪子朝著那幾張麵巾紙伸了過去。
擤完鼻涕,趴下接著睡。
可是眼淚流不出來了。我使了半天勁兒,就是流不出來,見鬼了。
這個該死的相如。
後來還是慢慢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下課了,完成了催眠工作的曆史老師夾著包離開,相如也早就不在座位上了。
不過,我麵前趴著一張字條。
“我不認為我錯了,剛才蒼天在上我可沒惹你不過我勉為其難道個歉,別哭啦!”
重點是,他用紅筆在“蒼天在上”和“勉為其難”下麵畫了加粗橫線。
我橫看豎看,兩張字條連在一起看,終於還是笑了。
這個家夥。
然而就在他走進門,我對他綻放了一臉赦免的微笑的時候,他瞟了我一眼,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半個班級都回頭朝我們看。
然後我就看到萍萍一口水噴出來,連陳星羽都罕見地彎起了嘴角。
屁顛屁顛地遞過來一麵鏡子。
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