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請纓(2 / 2)

“不拘泥。”他冷冷笑起來,唇邊笑意隱隱加深,“隻是事關阿惜,不可坐視不理罷了。我知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你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寧家小子手裏的三千殘兵。行。我把話帶到就是。至於他能不能趕上,可就要看陛下你的造化了!”

他說完這一句,不待三人反應便開窗躍出融入了無邊的夜色,夜風奔湧而入,吹得一室紗幔輕揚,一切靜謐得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內殿中久久的沉默。以棠目瞪口呆地看著被楚惜合上的窗戶,他,他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遲岄就這樣走了?

“還是繼續商議這滅佛令之事吧。”嵐曜淡聲開口,打破這殿內近乎凝滯的氣氛。楚惜眼神動了動,靜默走至一旁,守在了門邊。以棠這才回過神來,征詢地看向了嵐曜,“那陛下打算怎麼做?”

嵐曜陰沉的臉色又重新凝重了起來,“無論如何,這滅佛令朕是不會簽署的。朕打算派個大臣拿一份偽造的去, 先拖住徐買臣,等到援軍到來……”

“讓我去吧。”不待他說完以棠便急不可耐地主動請纓,見他麵露驚異之色,複又解釋道:“徐買臣此人十分陰險狡猾,既然開始是我,您再派其他人過去,他怕是要起疑的。”

“所以還是由我去,我會讓他換了舜欽回來。我有王兄的腰牌和太後侄女這兩道護身符在,他們是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語罷她便抓過那紙空的滅佛令轉身欲要離去,嵐曜此時才終於明白過來,她此番回來,壓根就沒打算讓他簽滅佛令,也沒打算和他商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早已做好了決定,僅僅是來通知他的。嵐曜心中微急,忍不住開口喝道:“到底我是皇帝還是你是?先前在殿中,當著諸多大臣的麵兒你就已經無視過朕的號令一次,現在,竟還要舊事重演麼?”

“謝以棠,是不是朕對你們一個個的都太寬容了,所以你們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爬到朕的頭上,違背朕的指令?”

他心中有氣,有緊張,又不舍,然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的氣憤。是而語聲一時稍重,心下卻是一片黯然。他知道她也是為了自己好,正如她也知道他是不放心她。然而不同的是,他能為她的安危舍棄另一個臣子,她卻不能坐視自己的朋友處在危險之中。也更因為她深深的知道,若是換了旁人,別說舜欽救不回來,整座宣光殿都有可能為嵐曜的一時惻隱而陪葬。

她覺得他們兩個像是顛倒了來,那個將個人感情永遠放在大局之下、冷靜得可怕的是她,意氣用事的卻是嵐曜。

以棠歎息一聲,“臣有罪,等此事平定之後,自當來同陛下請罪。但徐買臣布下的這個局,還是得臣親自去赴約。”

“多謝陛下的好意。微臣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