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聖賢之路(2 / 3)

那好嘛!

此路不通,我走別路。

當時的皇帝唐玄宗有個妹妹,叫做玉真公主。

於是,李白的下一步計劃開啟,“擺平玉真公主”。

其間,經曆了一番曲折,具體是怎麼樣的一番曲折後人無從知曉,反正結果就是嘛,玉真公主被擺平了。怎麼擺平的?不知道。

有了玉真公主的裙帶關係,不,舉薦,李白終於得以見到了玉真公主的哥哥。

玄宗:“小李啊,你的詩我很喜歡,我仰慕很久了!”

李白:“果醬。”

玄宗:“啊,果醬?沒有果醬,但這裏有一碗羹湯,據說叫什麼‘九品白玉羹’的,來,嚐嚐。”玄宗親手攪試了一下羹湯,然後把湯匙遞給李白。

飯後,一番對答。

對答後,玄宗道:“小李啊,你是不錯的,朕很欣賞你,你以後就留在朕身邊吧。”

李白於是就留下了,供奉翰林。

這是個什麼官呢,其實就是皇帝身邊的近臣,擔負參謀、擬詔等職責,事實上等同於後世的內閣或者說小內閣,這是一個權不大,但位卻極顯的職位。

但是李白在任翰林期間,並未得遂所願。

他的所願是什麼呢?就是“世有歧,俺來匡”呀,但玄宗表示,我的國家好好的,我的天下好好的,不用匡。小李啊,你的詩是極好的,今天我和玉環賞花,來一首,助個興?

李白說,好吧。

雲想衣裳花想容……

這對於李白來說,真的是小菜一碟,拿手好戲,如果樂意,他可以寫出無數的令天下女子為之心動的好詩好句,一首不夠就兩首?錯!一首不夠就十首,十首不夠就一百首……

但這真的不是他的願望。

他入宮,不是為寫詩而來的,如果隻是寫詩,天下何處不可寫?

大舅哥,不,皇帝啊,你讓我失望了。

而這個時候,李白身上自帶的光環又起作用了,是負麵的那種作用……

結果是,君臣二人,相看兩相厭,自逐去南山。李白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但帶了玄宗賞賜的很多銀兩,走了。——雖然疏遠了小李,但玄宗其實還是真的很欣賞他的。

此間,李白的第一任妻子已經去世,然後,李白又結了第二次婚。

還是……

對,還是入贅。

前任妻子,是故宰相孫女,這一任妻子,是前宰相孫女……

話說,現在沒必要再織關係網了啊。再怎麼織,你還能往何處爬呢?隻能說,這是一位謎一樣的男人,又或者,實在是身上的魅力太大,“天生麗質難自棄”。

……

蘇軾,出身於……

嗯,雖然他的父親也讀書,但蘇家其實並不能算是書香門第,因為三字經裏就有嘛,“蘇老泉,二十七,始發憤,讀書籍。”蘇老泉就是蘇軾的父親,在中國文學史上和其兩個兒子一起被冠以“三蘇”之稱,但事實上,另兩蘇且不說,這一蘇,是有點軟的。

甚至也可以說,如果沒有他的兒子,大抵都沒有蘇老泉什麼事。

生子當如蘇軾轍啊!

許廣陵搜索蘇軾,了解其出身的時候,很快就發現其父親也是挺有趣的。

比如說這首詩,“晚歲登門最不才,蕭蕭華發映金罍。不堪丞相延東閣,閑伴諸儒老曲台。佳節久從愁裏過,壯心偶傍醉中來。暮歸衝雨寒無睡,自把新詩百遍開。”

尤其是那第三聯,既平凡而又不凡,或者說,相當地描述了一個人在不凡的期待下,平凡終老,有怨而無憤,就是醉了,也不是牢騷滿腹,而是“壯心偶來”。

這樣的格調,許廣陵一見,便比較欣賞,心生喜歡。

不過因為這一次他查找的重心是蘇軾,所以還是很快將之略了過去,但作了個備忘,準備以後有空或許可以專門了解一下。

蘇老泉早年不成器,但蘇軾還是受到了很好的家庭教育的,其實這從“蘇軾”及其弟弟“蘇轍”兩個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一般人還真起不出這樣的名字。

蘇軾的才華與誌趣,在其年輕時的兩首詩裏便有所展露:

第一首是《夜泊牛口》,是蘇軾兩兄弟隨其父親由蜀入京途經三峽牛口時所作,其中後半段是這樣的:“人生本無事,苦為世味誘。富貴耀吾前,貧賤獨難守。誰知深山子,甘與麋鹿友。置身落蠻荒,生意不自陋。今予獨何者,汲汲強奔走。”

深山之中,無功無名,人家也活得很開心。像我輩這樣,汲汲於人間富貴,到底劃不劃得來呢?

寫這首詩時,蘇軾二十二歲。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剛中進士不久。

第二首是《和子由澠池懷舊》,這一首比前一首要有名,而且有名得多了:“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複計東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往日崎嶇還記否?路上人困蹇驢嘶。”

人生在世啊,就像鳥來到雪地上一樣。

當鳥走了,雪地上縱然留下了一些指爪的印痕(功名),對那隻鳥本身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曾經路途中,我們寄宿一個僧寺,而時隔幾年再次經過,那位老僧已經死了,當時我們題在寺壁上的詩句,也早已經脫落,無從尋覓了。那一年路上的崎嶇你還記得嗎?路很長,人很困,便連驢子也都疲憊嘶鳴。

寫這首詩時,蘇軾二十四歲。

風華正茂,宏圖待展。

爾後,便是蘇軾一生的為官經曆又或者說“江湖歲月”了。

踏入官場,其時的大宋官場已經不太平靜,不久之後,便是由宰相王安石掀起的轟轟烈烈的變法,這場變法,在一定程度決定了大宋的興衰,在某種意義上影響了整個華夏曆史的走向。

這場變法,也貫穿了蘇軾的一生,決定了他一生的沉浮。

最初,蘇軾以其自身所見,認為王安石的新法是“以利民之口號,行害民之事實”,上書反對。

毛頭小子反對當朝宰相,而且是正大權在握又得到皇帝力挺的宰相,會有什麼結果?隻要不傻的人都知道。結果便是蘇軾由京官調任地方官,雖然從級別上來說大概是平調,但是從中央到地方,出來容易,再想回去,恐怕就像是經由蜀道回家一樣難了。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這之後,便是蘇軾在各個地方任地方官的日子,杭州、密州、徐州、湖州,大抵是在江浙一帶轉圈,其實,小日子應該還是過得蠻不錯的,畢竟,大宋優待士子官員,是出了名的。而且蘇軾的職位並不低,大概相當於現在的市委SJ級別。人家畢竟是根正苗紅的“天子門生”啊!

下一步,稍一得力,很可能就是省長以至於省委SJ什麼的了。

但這些時候,蘇軾還隻是蘇軾,他還不叫蘇東坡。蘇東坡是曠世奇材,蘇軾,卻隻是華夏古代無數文人士子官員中的其中之一而已,而且是尋常之一。——什麼,你有才氣?

有才氣的人多了!

你往前麵看看,看不到頭,往後麵看看,看不到頭。把你挑出來,你叫蘇軾,把你放進去,你也隻是那個圈子中的某某某,和很多個某某某一起,組成“華夏古代官員群像”。

但是孟子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也,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天”在上麵微笑,默默無語地對蘇軾道:“小夥子,我看你行,我想給你加加擔子。”

於是蘇軾的命運便變得奇妙起來。

厄運降臨,幸運隨之。

命運的雙生子從這個時候開始,與他形影相伴。

四十三歲這一年,蘇軾在ZJ湖州任市委SJ,他已經任好幾個地方的市委SJ了,而且政績政聲都相當不錯,同時麼,身為文人的那一方麵,名氣也是在天下間漸起,畢竟早年間,文壇盟主歐陽修曾經說過一句話:“吾當避此人,出一頭地。”(我須讓讓位,讓這人出頭。)

此人指的是誰?

就是蘇軾。

下一步,蘇軾的去向很值得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