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萱王妃乃朔西蠻王季樂家族的一人,嫁給朔南蠻王東臨也不過一年前的事情,季蘅前來幫忙恐怕也是受了季樂的指示。皇甫欣與季蘅故意演出一場好戲,想讓劉雲嬌上當,冉衝能看懂了,這劉雲嬌一定能看懂,除非劉雲嬌智商堪憂,想死,才會來的,藏在暗處的伏兵似乎有了些變化,恐怕劉雲嬌去了別處,冉衝笑著說道:“原來如此,劉雲嬌不會來赴約了。”
“為什麼?”皇甫欣那雙眼睛似乎要看透冉衝的心。
“萱王妃未到,況且蠻王的伏兵悄然撤退了。隻能說明一件事,劉雲嬌去了蠻王府。”冉衝端著酒壺歎息:“哎,看來本官還必須去朔南蠻王府了。”
“朝中的大夫甚多,太中大夫也多,不過像你這樣年輕的太中大夫很少,你應該是世襲太中大夫。”季蘅手腕靈活地轉動著斜川刀,語氣甚是不客氣:“世襲太中大夫,通常都要世襲光祿勳,這樣算來,你的姓應該是先祖皇賜的國姓翟。”
“嗬嗬,本官的確姓翟,但寸功未得,愧對國姓,然羞於說出姓氏。”
“翟大夫,你確信劉雲嬌會去蠻王府?”皇甫欣遲疑地問。
“但本官奉旨來,不確信,也要去蠻王府拜見蠻王殿下。劉雲嬌不來秋寧湖是好事,像他這樣的男人來了,看見兩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矗立在蓮葉上,難免…”冉衝欲言卻止了,他的心在盤算著另外一些事情。
各個蠻王不簡單,雖然對朝中文武百官不放在眼中,但私底下已經對他們的來路,調查得一清二楚了。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非皇族的國姓翟氏族,朝中剩下三兩家,大多歸於四個蠻王,如今皇上想用人,也無處尋找了,隻能找些沒落的功勳將臣之後,但大多屬於紈絝子弟。
冉衝也紈絝子弟之一,祖輩攢集的家業,也差不多讓他敗得差不多了,幸好皇太後先下手,不然他也歸於某個蠻王手下,當家臣了。
“哈哈,此話不錯,還是翟大夫懂我的心!”一個朔南蠻士卒從湖畔飛出,借助蓮花微弱的反彈之力,躍在皇甫欣與季蘅兩人中間:“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
皇甫欣與季蘅從未見過這個男人,她們自然把目光投在冉衝的身上。
慘了,來者或許就是劉雲嬌,他這話分明有陷害之意。
冉衝無可奈何地笑道:“朔南蠻王手下無弱兵啊。”
“劉雲嬌!”皇甫欣與季蘅反應也不慢,冷冷地說:“你終於來了。”
“你們咋就這樣盼望男人來啊,我告訴你們,男人來了,不一定就是好事。”劉雲嬌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朝著冉衝點頭:“翟大夫不是說了,兩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矗立在蓮葉上,難免老子會動邪心的。仔細瞧來,你倆不比那個萱王妃差啊。”
“死到臨頭還口無擇言。”
“嗬嗬,寶貝兒,你們覺得我會死嗎?”劉雲嬌摸著嘴上的八字胡須笑道: “一個穿著大紅新娘裙的女子躺在湖麵上,偏偏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非要淌渾水。老子閱女人無數,來一個,喜上眉梢;來兩個,好事成雙…”
冉衝心涼了一半,媽的,這采花賊不笨,臨死前還拉上墊背的。翟大夫,翟大夫,叫得老子肉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回千萬張嘴也辯不清了。
皇太後,不是臣不替您辦事,媽的,老子再不開溜,小命也要丟在這秋寧湖了。
季蘅盯著劉雲嬌,冷冷地說:“我淌渾水?”
劉雲嬌聳肩笑道:“你不淌渾水,這俊俏的新娘拋出的紅綾早要了我的小命。君子不擋他人財路,小女子也不能擋著別人求死之道啊。”
“好一個求死之道。”季蘅描的劍眉一橫:“成全你。”
“季蘅,留活口!”皇甫欣也大聲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