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鬧一路,將柳薄煙送到金滿樓,兩人依依不舍了一會兒,宇文懿便讓車夫掉頭朝皇宮駛去。
“懿兒,此次南下暗訪,朕聽說你將許多小官都革去職位,此事當真?”
“回稟父皇,小官大貪,兒臣隻是讓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做回被魚肉的人罷了。”
宇文忠站在窗前,看著滿園春色,雖是夏天,但他的宮殿外卻有著春天的花草,歎了口氣,沉吟道:“懿兒,你如此體恤民情,文武雙全,胸有大誌,為何就是不願意繼承朕的皇位?”
“父皇,兒臣胸無大誌,隻想平凡度過一生,朝政與我而言,是一份累贅。”宇文懿薦賢舉能道,“父皇不是也中意七弟嗎?”
“唉,小博他太意氣用事,把國家交到他手中,朕還是有些不放心呐!”
“父皇,依兒臣所見,七弟是皇位的不二人選,我會好好輔佐七弟助他一臂之力。”
“雖說太子一直都是以武服人,但是戰亂的確減少,而朕的江山也一直壯大,不過朕不讚成這種暴政,太子他總歸是欠缺了一些仁慈。”
此時宇文霆麵色鐵青的站在門口,示意要通報的太監不要做聲,氣呼呼的拂袖離去,直奔皇後趙聘婷的宮殿。
椒房殿門口,幾個粉色宮裝的小宮女端著盤子進進出出,宇文懿避開她們跑進殿內,就見趙聘婷坐在門前回廊裏,旁邊還擺著一個盛有冰塊的缸,兩個宮女正站在一旁給她扇著風。
“母後!”宇文霆跑了進來。
趙聘婷見是自己的兒子來了,忙命人搬來椅子,又加派了兩個人扇風。
“霆兒,你怎麼來了?這麼長時間你跑哪兒去了?”
“母後,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父皇是鐵了心不想讓我繼承皇位啊!”
趙聘婷拿過絲綢帕擦了擦臉上的香汗,問道:“此話怎講?”
“我聽到父皇和宇文懿的談話……”
“什麼!”趙聘婷一拍桌子,一旁的宮女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隻是低著頭扇風的扇風,幹站的幹站。
趙聘婷當即站起身,不由分說的命令道:“擺駕承乾宮!”
“霆兒,你先回太子府,有什麼事母妃會讓伺候我的下人去告知你的。”
“那母妃,兒臣先行告退。”
趙聘婷揮了揮手,臉上的狠絕之色使她原本美麗動人的容顏黯然失色。
“皇後娘娘擺駕承乾宮!”太監尖著嗓子喊,不稍一會兒就有四個人抬著步輦來到了殿前,趙聘婷在自己的貼身宮女芳兒的攙扶下坐上了步輦,太監再次喊道,“起!”
四個人像是機器人一樣,將趙聘婷抬了起來,穩步朝承乾宮走去。
途經之處,但凡遇到宮女太監侍衛太醫,無不向她行禮,而她自始至終都保持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態。
宇文懿與宇文忠已經談完話,正打算出宮,趙聘婷的步輦迎麵而來,他俯下身道:“見過皇後娘娘。”
手足八個,除了宇文懿所有人都喊趙聘婷母後,唯獨他隻稱她為皇後娘娘。麵對一個弑母仇人,他誓死也不可能喊出母後二字的!
“懿兒,真是好久不見了,什麼時候有空來本宮的椒房殿坐坐?”趙聘婷雖表麵上慈祥親人,但她可是十足的兩麵三刀的人。
“那本王先行告退。”
“嗯,小心著些,宮裏新來了一批太監與宮女,別再把你碰著了。”
因為宇文懿故意扮醜,所以很多新入宮的宮女太監都不認識他,曾經有人還喊侍衛來抓過他呢!後來那個人被被派去洗茅廁了……
“有勞皇後娘娘提醒。”宇文懿衝她溫柔一笑俯了個首,轉身走了,留下一個帥氣瀟灑的背影,讓那些背影控看得如癡如醉。
“皇上!”趙聘婷提著裙擺踏入承乾宮內,小跑到宇文忠麵前抱著他的胳膊搖晃著撒嬌道,“皇上,你都多久沒到臣妾那兒去了,皇上是不是嫌臣妾老了?”
宇文忠不吃這一套,語重心長道:“婷兒,你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你反倒像個孩子了?朕說了多少次了,你是皇後,是一國之母,要母儀天下!”
“可是皇上,臣妾隻有在您麵前才是這樣啊!要是皇上不喜歡了,那我改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