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不,應該是二王爺,你為何什麼都不告訴我。”
宇文懿笑,“張兄,你我相識多年,一個名號而已,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關係大了!他曾經在宇文懿麵前大肆誇讚二王爺的為人,也曾婉歎二王爺是絕世醜男。怪不得每每談起二王爺,白兄都笑而不語,原來,他就是二王爺!
張柏川何德何能與他結交,同為七王爺辦事,他又長他那麼多歲,遇事沉著冷靜,他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不尋常,但這是不是不尋常的過了頭?而且傳說中的醜王爺怎麼能那麼好看!他一個男人都不由得想多看兩眼!
柳薄煙偏頭細看著張柏川,墨發高高綰著冠起,鬢角故意落著幾縷發絲,他總是時不時抬手撩弄,眉眼雖帶笑意,但那粗重的眉毛看起來很是好笑,貼身的繡花黑袍服帖的穿在身上,襯出他矯健的身姿,如若不是自始至終他都緊盯著宇文懿,柳薄煙一定對他好感倍增,不過看樣子,這男人好像是來跟她搶男人的!
昭南王府,秋兒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裏。
桃樹上的桃花已經落完,隻剩下一個個花座和無數的綠葉,可她家的王妃怎麼還沒回來?偌大的王府,就剩下了一群小廝跟丫鬟,她無所事事隻能思念著遠方的柳薄煙。
“秋兒,你怎麼在這兒坐著呢?”
忽聽一聲溫柔的問候,秋兒抬眸看去,當即起身,給來人行禮,“見過三王爺,王爺吉祥。”
“免了免了,又沒有外人,這麼客套做什麼。”
秋兒靦腆的笑著起了身,給自顧坐在凳子上的宇文烽倒了一杯茶,“三王爺請喝茶。”
“謝謝秋兒了。”
秋兒有些害羞,站在一旁偷偷的看著他。
這三王爺真是溫潤如玉,平易近人呢!
“王爺,您知道我家王妃什麼時候回來嗎?”
“至少也要一個月吧。”
宇文烽放下茶杯,注視著秋兒,正經道:“秋兒,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啊?”秋兒摳著手指,低著頭,讚揚道,“王爺很好啊,長得一表人才,待人謙和有禮,是南陽國所有女孩子都想嫁的男人呢!”
宇文烽笑問:“那你呢?”
“我……我……”秋兒手指緊緊攪在一起,咬著唇,害羞的輕輕點了下頭。
宇文烽的手指摸著茶杯的邊緣,若有所思。
既然煙兒的婢女對他都那麼有好感,隻要牽製住秋兒的思想,那麼得到柳薄煙也是早晚的事!
“秋兒,你的心意本王記下了,那麼我就不多做打擾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恭、恭送王爺。”秋兒用手背捂著緋紅的臉頰,她覺得她的臉在燃燒,而且火勢好像越來越大了,在院子裏來回走著,希望讓急速跳動的心能夠平緩一些。
此時的秋兒像是粉絲收到了愛豆的回信,心情一躍三尺高,開心的不得了。殊不知,她已一隻腳踏入了圈套,而身後便是萬丈深淵……
在餘杭南邊的一所道觀裏躲藏了三天的林舒悅,沒有收到太子黨羽的報信,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在山上憋得難受,打算下山去探探敵情。
出了道觀,沿著蜿蜒的山道往下走,來上香的人很少,林舒悅疾步走著。
忽然,一個黑影從路邊的樹林裏衝了出來,把她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著眼去看那個黑影。
那是一個人,身著一身黑鬥篷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嘴衝著她咧嘴笑,明明是炎炎六月,林舒悅竟覺得陰森的如同臘月嚴寒。
隻聽那人用沙啞的像是被人掐著喉嚨的嗓音道:“姑娘,你怨氣真重。”
“你瞎說什麼,我一個大活人哪來的怨氣!”林舒悅站起身,覺得晦氣,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這山道上騙人的,她林舒悅可不是好騙的!“讓開讓開,別擋著我下山的路。”
那人沒有挪開半分,“姑娘,死人有死人的怨氣,那叫難以往生;活人有活人的怨氣,那叫難以生枉。你來這道觀既不是祈福上香,也不是皈拜道家,而是前來避難。”
“滿口胡言!趕緊給我讓開!”柳薄煙將那人往旁邊一推,自個兒下了山。
那人卻歎息道:“姑娘,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頗多,若是有件寶貝可以讓你在不經意間了結了所恨所怨之人的生命,豈不美哉?”
林舒悅下山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那人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仿佛篤定,林舒悅一定會要這件寶貝。
“姑娘,你若是有事便下山去吧,如若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等等。”林舒悅回頭叫住他,然後走到他麵前,“你說的那個寶貝是什麼?”
“怎麼?姑娘不是不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