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趕緊告訴我!”
“此物名為噬魂蠱。”
“何處可尋?”
“我這便有一隻。”那人從鬥篷下伸出手,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個玻璃瓶子,而那瓶子裏是血紅血紅的液體,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到裏麵有一隻黑色的蟲子在蠕動。
林舒悅蹙緊了眉,不敢去接它,“這裏麵是什麼?”
“雇主的血。”
林舒悅又看了一眼那個瓶子,那黑色的蟲子從血裏抬著頭,貼在玻璃瓶壁上也正看著她,胃中頓時翻江倒海,扶著一旁的樹幹嘔起來。
“噬魂蠱從不臣服於人類,人隻能雇傭它,而傭金便是鮮血。每日一滴,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瓶子被滴滿時,噬魂蠱便會將血吸收幹淨,到那時噬魂蠱會聽命於雇主,為雇主殺一個人,之後就離開尋找下一個雇主。一個人一生隻能雇傭一次噬魂蠱,如若想要二次雇傭,那麼將會被反噬,從此永世不得超生!”
“你這裏已經有那麼多血了,為什麼不繼續養下去?”
“我想殺的人在我養成噬魂蠱的時候已經死了。”
不知怎的,林舒悅竟覺得他這沙啞無比的聲音裏有著悲哀,似是從嚴寒曠古飄來的悲鳴。
“如果我想養它,該怎麼做?”
“按理說噬魂蠱是不能中途換雇主的,如果姑娘當真想要,隻需用一滴血血喂給蠱蟲,如果它接受你的血,那便是同意你成為它的雇主,如果不接受,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這噬魂蠱我要了!”
那人又伸出另外一隻手來,林舒悅後退一步,問:“你這是何意?”
“給錢。”
林舒悅笑道:“你是個騙子吧!”
“怎麼?姑娘連買個蠱蟲的錢都沒有?”
被人戳了痛處,林舒悅笑不出來了,掏出僅剩的一遝銀票甩在了那人臉上,“我像是沒有錢的人嗎?”
一把奪過裝有蠱蟲的瓶子,林舒悅便折回道觀。
那人在她身後喊:“姑娘,原雇主的血要清洗幹淨,瓶子一定要幹淨啊!”
林舒悅回過頭,剛才站的位置空蕩蕩的,哪有什麼黑衣人,她心想,可能是那人鑽到樹林裏去了吧。
回到道觀,林舒悅有些猶豫了,用人血飼養蠱蟲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這噬魂蠱真的有效嗎?
找來一個盤子,將瓶子裏的血與蠱蟲都倒在盤子裏,血腥味與臭味合在一起彌漫開來,林舒悅立馬捂住口鼻,一直咽著泛起的口水。
找來草紙堵住鼻子,林舒悅用針將手指戳破,擠出一滴血,顫抖著手放到了蠱蟲麵前。
隻見那黑色的蟲子在盤子裏舒展開來,然後晃動著頭,蠕動著身子湊近了她的手指,仿佛是在聞她血的味道。林舒悅覺得惡心想要收回手,那蠱蟲卻突然跳起,以極快的速度黏在她的心,無論她怎麼甩都甩不掉。
蠱蟲尋著血腥味,找到了傷口處,可是血滴已經被甩散了,蠱蟲像是生氣一般,張開嘴就咬在了林舒悅的手指上。
林舒悅頓覺手指發麻,如同電流經過一般,貫穿整個身子,她自己也不知道蠱蟲吸了她多少血,但是她原本紅潤的指頭已蒼白如紙。
將瓶子洗刷幹淨,蠱蟲便自己爬進了瓶子裏。
林舒悅拿來針又紮了手指,擠出一滴血滴入瓶中落在蠱蟲身上。
八十一天一到,她就把蠱蟲放出來,讓蠱蟲去替她殺了柳薄煙!
與此同時,和眾人吃著飯的柳薄煙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煙煙?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我就打個噴嚏而已。”
“是不是感冒了?”
“應該沒有吧。”
“那等下我帶你去醫館看一下吧。”
“好。”
旁邊的三個大男人麵麵相覷,這戀愛的酸臭味“聞”著真讓人難受!
晚上,趙伯然和張柏川從外麵回來彙報情況。
張柏川道:“無品級的官員中,吏書高仁良、戶書馬成功,二人小官大貪,較為嚴重的是馬成功,額外征稅納糧,私收賄賂,並且壓取賑災錢糧。”
宇文博問:“有證據嗎?”
“暫時還沒有確鑿的證據,隻有百姓的口供,但不足以立證,隻有截住現行才能徹底將其壓製。”
“那就交給知府吧,他手下的官做出如此肮髒之事,朝廷必將嚴懲不怠!”
宇文懿抬眼看向了趙伯然,道:“伯然,林舒悅找到了嗎?”
“還沒有,爺,還要派人繼續查嗎?”
“不了,先查貪官汙吏,林舒悅會自己送上門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