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先生竟還記得我……”赫連決歎了口氣,“那麼,你走的時候,徐老先生可還好嗎?”
“很好啊!徐老先生身體硬朗,精神矍鑠,一點兒也不像七十歲的人。”
說完,望望沉默的赫連決,又望望低頭沉默的重陽,暗夜有些疑惑,“殿下,怎麼了?”
赫連決歎了口氣:“他老人家,已經遇害了。”
重陽補充:“南越已經大兵壓境,要挑戰我商虞了,其中有一條,他說殿下派手下殘害徐老神醫,他們要為徐老神醫討還公道。”
“什麼?”暗夜吃驚地想要坐起來,但氣力缺乏,卻又倒回了床上。重陽扶起他,他驚愕不已,“怎麼會這樣?我們並沒有傷害徐老先生呀!我們時候,徐老先生還好好的……”
“說來說去,長風呢?”重陽詫異地問。
因為,長風沒有跟暗夜一起回來,不是嗎?
暗夜說道:“徐老先生賜藥後,我與長風商量決定,長風留下,伺機與洛姑娘相認,我先帶藥草回來,免得耽誤殿下病情……所以,我先走了一步,長風還留在兀山上,此時,應該跟在洛姑娘身後吧!”
“那你是怎麼受傷的?”赫連決輕聲問。
“我下山時還是大晚上,不曾想路遇數十名黑衣人,他們二話不說,上前攔截,將我打下山崖。我本想跳下去尋找機會保命,但沒想到他們竟然亂箭齊發,導致我身中數箭,無法施展功力,結果摔到崖底的魚龍澗中。幸虧第二天嚴大叔到魚龍澗采草藥,他救了我一命,正好又遇到自己人去接嚴大嬸,所以,我才得以一起回來。”
“數十名黑衣人?”赫連決不由皺緊了雙眉,“是不是東離人?”
暗夜回想了一番,驚道,“殿下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那人的口音!他們喊放箭的時候,那口音的確正是東離口音!”
赫連決緊鎖雙眉,“看來,是端木俊的人也跟到了兀山!”
重陽驚道:“端木俊的人去了兀山?他們不可能知道長風和暗夜的行蹤吧?會不會是衝著洛姑娘去的,結果發現了長風和暗夜?”
暗夜一驚:“那長風……”
赫連決咬緊了牙關,若真是端木俊去了兀山,恐怕就是衝洛祺去的!有可能他們掌握了洛祺到了夙城的消息,所以跟蹤而至,結果在徐老先生之處遇到了長風和暗夜,才暗中布下埋伏,要殺害暗夜!
那麼……
赫連決“刷”地站起身來,“難道,徐老先生是被端木俊的人所殺?”
重陽吃驚地道:“端木俊這麼做,就是為了嫁禍給我們,好給南越製造發兵的理由?”
隻怕就是這麼回事!赫連決咬緊了牙關,那麼,現在洛祺與長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重陽的想像力開始延伸:“殿下,那會不會離水郡的血案也是端木俊他們製造的?”
赫連決沉聲道:“若不是他,便是四郎。”
重陽愕然!他緊張地跟在赫連決身邊:“端木俊和四皇子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如果他們都在,殿下,那長風和洛姑娘會不會很危險?”
赫連決緊鎖著雙眉,強壓著心頭的焦慮,思忖著該怎麼做,才能成功營救出洛祺與長風。
一定要救出他們,不能再讓他們受到傷害,因為他們,已經為他付出太多了!
重陽低著頭,著急地想著辦法,但又全然無計可施。
暗夜怔怔地望著兩人,離水郡的事他並不知情,他隻知道,南越已經發兵邊境,準備與商虞開戰。
他試圖從床上爬起來:“殿下,要不,我再回去找長風吧!”
赫連決回轉身去,在床邊坐了下來,輕輕地將暗夜按了下去,輕聲道:“不,你一身是傷,不宜再奔走了。好好養傷吧,剩下的事,我會處理的。”
說著,赫連決站起身,對重陽道:“請馮大人安排郎中,好好為暗夜醫治,膳食方麵,也定要照顧周全。”
重陽輕輕點頭:“是,殿下。”
赫連決離去,牡丹卻出現在門口,她望著暗夜的眼神,充滿了戒備與警惕。重陽見狀,將牡丹拉到僻靜之處,低聲問:“怎麼了,牡丹?”
牡丹繃著一張小臉:“我覺得暗夜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