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暗夜一句話,讓赫連決愣住!
重陽更是錯愕不已!但他又確信不是自己聽錯,他沒有聽錯,暗夜說,洛姑娘還活著!
看看赫連決,他的眼神中驚愕交織著喜悅,既不敢相信,又萬分欣喜!
重陽驚喜地抓住暗夜的手:“怎麼回事?暗夜,你在哪裏見到了洛姑娘,快說!”
“但你,並不認識祺兒吧?”赫連決疑惑。他擔心,萬一是暗夜認錯,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暗夜輕聲道:“我是不認識洛姑娘,但長風認識啊!”
重陽歡喜地道:“對,對,長風認識!那洛姑娘現在人在哪裏?她為什麼不回來?”
“洛姑娘現在在南越,我們是在兀山見到她的。”暗夜頓了頓,“但,我們見到洛姑娘的時候,她已經失去記憶,連她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什麼?”重陽愕然!他忙望向赫連決,赫連決更是詫異地抓住了暗夜的手:
“怎麼回事?快說……”
“是這樣的,殿下……”暗夜有種眩暈的感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以便支撐自己堅持下來,“我知道,南越的兀山上有一個隱士,人稱徐老先生。我帶長風去向徐老先生求醫,結果在徐老先生的木屋外,見到了洛姑娘。洛姑娘她……跟勇武侯的公子寧言一路,也是去向徐老先生求醫。長風認出洛姑娘,上前相認,洛姑娘卻全然不記得他是誰。後來,我藏在木屋外偷聽到洛姑娘求醫的過程,才得知,原來洛姑娘受過重擊,後腦上有擊傷,但因傷口愈合過快,致使瘀血未散,瘀結在腦中,壓迫到了記憶的腦區,所以,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她經曆過什麼樣的事,反正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重陽驚愕。見赫連決緊蹙著雙眉,重陽忙問:“既然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誰,那你們確定,她真的是洛姑娘嗎?”
“長風十分確定,長風說,她長得跟洛姑娘一模一樣,而且,她還記得三郎,認得藥草,甚至還記得殿下的病……”
“記得三郎,認得藥草,還記得殿下的病?”重陽又驚又喜,望向赫連決,“這麼說,洛姑娘真的還活著?”
赫連決的心裏,喜悅已經釋緩了疑慮,隻覺得一種溫暖的感覺如水般漫過全身!
若不是洛祺,她可能認得藥草,但又怎會記得三郎,甚至還記得他的病?
祺兒,你真的還活著嗎?
“洛姑娘是怎樣記得殿下的病的?”重陽高興地問。
暗夜說道:“徐老先生問起洛姑娘的病情時,她脫口而出,說的是殿下的症狀,她說,半月痕少、手腳冰涼、麵色蒼白、咳嗽,對了,還說了一句,‘天生的寒毒,是在娘胎裏被迫服食蟹足粉導致的’。”
“當真是洛姑娘啊!”重陽激動萬分,抓著雙拳激動地搖了搖,激動得眼中都是亮晶晶的淚花,“殿下,洛姑娘一直關心著殿下的病情,你看,她都失去記憶,連自己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殿下,記得殿下的病呢!”
赫連決又何嚐不是,心中一陣酸楚?
沒有想到,她還活著,真是老天保佑啊!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她雖活著,卻連自己也不記得了,暗夜說,她是受過重擊才導致的失憶,那麼,是誰擊傷了她?受傷之後,她又是怎樣逃過一劫活下來的?
想到這些,赫連決無比心酸,也無比心疼!
恨他不能保護好她,甚至都沒有找到她,才讓她受此傷害,受此打擊,這都是他的錯,是他不好!
她失去記憶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卻還能記得他……
祺兒,我的祺兒!
赫連決緊緊握著雙拳,指甲深嵌在手心裏,很疼,可他卻沒有感覺到。
重陽歡欣鼓舞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暗夜,你說什麼,你說,洛姑娘現在跟誰在一起?”
“勇武侯府的公子,南越的文學閣士,寧言。”
“姑娘怎麼會跟他在一起?”重陽一愣。
暗夜道:“是寧言救了姑娘,把她帶回夙城,又帶她去兀山找徐老先生醫治的。”
重陽急問:“那現在洛姑娘恢複記憶了嗎?”
暗夜搖了搖頭,“恐怕還沒有。徐老先生說,他先給藥讓洛姑娘治好傷口,十日後再上兀山另行醫治。我從兀山下來,也才五、六天。”
“等一等……”赫連決皺起眉頭,“暗夜,你去找徐老先生討藥,可還順利嗎?”
“算得順利。”暗夜沒有把自己往自己的腿上紮了一刀的事說出來,隻是說道,“徐老先生也並非想像的那般不通情理,我說了殿下的病情後,他就猜到了殿下的身份,他說,他三年前曾經給殿下醫治過一次,殿下的病,可能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起來的,得先散了寒毒,再慢慢去瘀生新,慢慢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