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的風雲,說變就變。
沉寂了幾日的浪山郡府,突然亂了!
先是,派往南越打探消息的手下回來了,驚慌地向赫連決稟報:“殿下,南越有異動,各自兵馬整合以後,開始往離水郡的方向開拔!”
南越大軍果然動了?
赫連決不由握緊了雙拳,“可有打探到詳細的信息?為帥進何人?除了南越人,軍中還有什麼人?”
“這個,為恐打草驚蛇,屬下不敢靠得太近,隻看到帥旗上繡著‘寧’字,為帥者應是勇武侯父子。”
赫連決點點頭,“辛苦了,且去洗洗塵灰,填填肚子去吧!”
“是,屬下告退。”
“重陽。”
重陽立即走到赫連決麵前,“殿下,即刻將消息發回濟城嗎?”
“消息要發回濟城,不過,戰況緊急,不需要向朝中請示如何作戰了。開往浪山郡的大軍到哪裏了?”
“回殿下,還有一日的路程,大軍就能趕到浪山郡了!”
“好,令他們加快速度,盡快趕到浪山郡,安營紮寨。”
“是,殿下!”
所有往回濟城的消息,都是由重陽親自發送出去的。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重陽不在,牡丹有些緊張地守在赫連決身邊。想到商虞與南越即將開戰,牡丹不由渾身發抖。南越一個巴掌大的彈丸小國,不過誠桑七州大小的麵積,竟要與商虞開戰,這不是雞蛋敲石頭嗎?就算有東離撐腰,可南越要是敗了,東離又能怎樣?
赫連決感覺到牡丹的反應,轉過頭來,望著牡丹:“你是在擔心令堂的安危嗎,牡丹?”
牡丹帶著哭腔:“真的會打起來嗎,殿下?”
赫連決安慰道:“你不必太擔心,此前重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兄中,有兩個受重陽囑托,去接應你的母親去了。若是不出意外,這兩天令堂就會來到浪山郡的。”
“啊?”牡丹驚呆了!隨即,她又哭又笑,“真的嗎,殿下?重陽真的派人去接我母親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赫連決笑了笑:“當然是真的。他不是還跟你打聽過你家的住址嗎?”
“啊……”牡丹眨巴眨巴眼睛,“他問我家住在哪兒,我還以為隻是閑聊而已……他並沒有說會派人去接我母親啊!是殿下安排的嗎?”
赫連決微笑道:“我想,不管商虞與南越是否開戰,你既然回濟城去認親,你母親來了,一家團聚,豈不更好。”
牡丹歡喜地朝赫連決掬了一禮又一禮:“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赫連決擺了擺手:“不過,這仗馬上就要打起來了,等令堂一到,你還是即刻帶她一起回濟城的好。”
牡丹歡喜地道:“牡丹聽殿下安排!”
南越的大軍,終於抵達離水郡,在邊境駐紮了下來。
戰書,也很快遞到了浪山郡,赫連決的手上。
戰書直接指名赫連決,道:“南越待商虞,素來友睦,問心無愧,然爾不念舊情,騙婚於前,設計騙取龍涎珠,惡待我國公主,致其生死不明,破壞彧河在後,損傷農田、製造血案毫無人性,更指使手下,殘忍殺害徐老神醫,全然無視我南越律法與人情,實難隱忍!今治全軍於離水,與爾一決生死!”
前麵騙婚、騙取龍涎珠、破壞彧河、製造血案什麼的,赫連決倒也清楚,可殺害徐老神醫一事,又是怎麼回事?
戰書中提到的這個徐老神醫,是兀山的徐老先生嗎?
三年前,他為救巫靈,受傷倒在南越,巫靈請徐老先生用龍涎珠為他治傷一事,赫連決還清楚記得,那位老先生隱居兀山,甚少現身塵世,他怎麼會被殘忍殺害?
赫連決將戰書遞給重陽:“徐老神醫遇害一事,是怎麼回事?”
重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疑惑地道:“徐老神醫是誰,我都不知道。”
牡丹聽了,驚道:“徐老神醫是南越最高明的醫者,他曾經是南越的禦醫院院士,醫術高明,但他愛安靜,所以隱居到了兀山,一般人是找不到他的,怎麼了?他竟然……遇害了?”
“這……”重陽怔了怔,“暗夜和長風,會不會就是去找徐老先生討藥?”
赫連決緩緩地合起了戰書。他自是相信,就算暗夜和長風是去向徐老先生討藥,可他們也不可能對徐老先生下此毒手吧!南越為何會借這個事端挑起戰事?
既然戰書已到,商虞自然隻能應戰。
但赫連決還是命給南越回了一封信,言明破壞彧河、殺害無辜百姓與徐老先生之事,絕非商虞所為,請南越查明真查,以免誤中了他人的挑撥離間之計,妄自發動戰事,致使生靈塗炭、百姓遭殃。
收到回信,寧衝哈哈大笑!“這個赫連決,他是怯陣了嗎?死到臨頭,還想著推卸罪責,真是可笑之至!不必管他,明天一早,發兵出戰!”
天黑了。赫連決沉默地坐在院中,重陽匆匆進來,道:“殿下,大軍已經安營紮寨好了,請殿下前往巡察,鼓舞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