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寧言的反應,恐怕他還是認為長風兩人與徐老先生的死有關係吧?也罷,洛祺輕聲道:“我不勉強你了,寧公子。後會有期。”
寧言一愣,望著洛祺轉身離去的背影,“無憂,你就這樣走了嗎?”
洛祺頓了頓,回過身來,對寧言抱了抱拳:“這段時間以來,多謝寧公子的悉心照顧,感激不盡。”
她不能再自稱無憂了,但也不便自稱洛祺,畢竟,這個身份也沒有經過完全的確定。
寧言怔怔地望著洛祺纖瘦但堅強的背影,她……真的走了!
“等一等,無憂!”
寧言追上前去,攔在洛祺的麵前,“你若這樣去救人,不但救不了長風,恐怕連自己也要搭進去!”
洛祺態度堅決:“我必須去。”
長風落入端木俊手中的事,恐怕赫連決還沒有得到消息吧!她若不能救出長風,恐怕形勢對會赫連決十分不利!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縱然什麼也還想不起來,可她,卻還是選擇了站在赫連決的一邊,為赫連決打算,難道,這也是她的本能嗎?
寧言歎了口氣:“你留下吧!救長風的事,我們從長計議。”
寧言他,答應救長風了?
洛祺點點頭,感激的話語她說不出口,但她,以後一定會想辦法答謝寧言的!
包括他救她、照顧她的恩情。
浪山郡府,赫連決手捧著一幅簡易的地形圖,緊鎖著雙眉,聚精會神地凝望著地形圖上的各種標記。突然,他放下了地形圖,猛然咳嗽起來。
一旁重陽忙端上熱茶,“殿下,喝兩口茶吧!”
赫連決擺了擺手,修長的十指攥緊地形圖,蒼白的臉上因為咳嗽劇烈而泛起陣陣紅暈。
重陽緊張得手足無措,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按時按量服用續命丹的,可是,殿下的身體才好了兩天,怎麼又開始不太好了呢?
“殿下……”
“嗯……”赫連決止住咳嗽,“今天離水郡有沒有動靜?”
“沒有,殿下……”重陽道,“說也奇怪,這都四、五天時間過去了,離水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來跟馮大人催交凶手,南越的舉動很反常啊!”
是很反常。
赫連決默默地放下地形圖,站起身來,走到階前,眺望著沉默的遠山,南越那邊,究竟意欲何為呢?
端木俊既然來到南越,必會設挑起南越對商虞的仇恨,以便助他東離一臂之力,一起攻打商虞才對。南越一直沒有動靜,莫非,已經是在暗中調動兵力?
“派出去的弟兄,還是沒有回來嗎?”
“是啊,派出去的弟兄,就像泥牛入海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說完這話,重陽不由一個激靈,“殿下,咱們中間,會不會有內奸?會不會泄露了咱們的消息,致使派出去的弟兄落入端木俊的手中?”
關於內奸,赫連決倒不擔心。雖然身邊有十多人是從赫連哲手中俘虜過來的,但他的任何決定都沒有透露出去,隻有重陽知道,有些重要決定,甚至連馮衡都不清楚。
隻是,派出去的弟兄會不會落入端木俊手上?
若僅僅隻是端木俊,也許還不會那麼可怕。赫連決皺緊眉頭,他隻擔心,萬一赫連哲也在南越,聯手端木俊一起攪弄風雲,那又如何應對?
“殿下……殿下在想什麼?”重陽輕聲問。
赫連決回過神來,輕聲道:“給定婉傳消息吧!商虞各處,派出兵力嚴防敵軍入侵,所剩餘的兵力,暗中調到浪山郡,聽候調遣。切記,行事一定不可高調,不可引起外人注意。”
殿下終於要調兵了!重陽歡喜地道:“是,殿下,我這就去!”
重陽去了。赫連決望著遠遠站在廊下的牡丹,便朝牡丹招了招手。
牡丹走了過來,赫連決示意他坐下,和顏悅色地道:
“牡丹,你從南越回來,本是要回濟城尋親的,眼下已經風平浪靜,你也該回去找你父親去了。”
牡丹望著赫連決:“殿下身邊就重陽一個人在侍候,我若走了,殿下怎麼辦?”
赫連決笑了笑:“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麼?”
牡丹低下頭去:“我爹就在濟城,我什麼時候回去都可以的。”
“回去吧!”赫連決說道,“讓重陽派幾個人護送你回去,早日和親人團聚。”
牡丹有些遲疑,商虞與南越的關係如此緊張,此時她怎能離開?畢竟,她的母親還在南越啊!“我還是,等長風他們回來了,我再走吧!長風他們應該快回來了,是吧,殿下?”
是啊,離開了十多天了,長風他們也該回來了!
可長風和暗夜,為什麼也是一去不返呢?
還有巫靈,她現在究竟身在何處,為什麼遲遲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