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的話,讓寧衝深感不解:“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言垂眸歎息:“我在兀山,見到了遠道而來的東離太子。他對我說了很多。”
寧衝一愣:“端木俊來了?他來做什麼?”
寧言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先回夙城再說吧!”
寧衝轉頭,望著馬車裏的洛祺,“好,我先回夙城麵聖。”
望著前麵,騎在高頭大馬上、行色匆匆、風塵仆仆的寧衝,洛祺的心裏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難道,真的要發生重要事件了嗎?
浪山郡府,昏迷了兩天的赫連決,終於徐徐地睜開了雙眼。
守候在一旁的重陽驚喜地湊了過來:“殿下?”
赫連決緩緩點頭,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殿下。”重陽含著笑,輕聲道,“殿下也是太累了,睡得稍微久了一些而已。”
“我睡了多久?”赫連決的目光投向站在床邊的牡丹。
牡丹不知怎樣撒謊,遲疑了一下,說道:“兩天。”
重陽輕聲道:“定婉公主派人送來了續命丹,一鳴大師一直在想辦法為殿下研製解藥呢,殿下可不能放棄。”
“一鳴大師?”赫連決歎息一聲,“讓一鳴大師受累了。”
重陽不知怎樣答話,眨了眨眼睛,給赫連決端了杯水來,“我扶殿下起來喝口水吧!”
赫連決擺了擺手,聲音有些虛弱:“這兩天形勢如何?寧衝有沒有派人來找麻煩?”
“說來奇怪……”重陽道,“這兩天,離水郡竟然沒有派人來催交凶手,馮大人都覺得有些意外。”
哦?赫連決不由蹙眉,“離水郡也沒有動靜?”
“沒有,寧水郡這兩天十分安靜。”
“有沒有寒風的消息?他可回到濟城了?”
“殿下放心,寒風已經平安回到濟城了!現在,他與定婉公主正在商量應敵之計。”重陽說著,欲言又止地收住了話題。
赫連決看他一眼:“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
重陽猶豫了一下,說道:“剛剛寒風傳來消息,說沐蒼的耳目在南越東境發現了端木俊的蹤影。”
赫連決一愣:“意思是說,端木俊已進入南越境內?”
“恐怕是的,殿下。”
赫連決不由皺緊了眉頭。
端木俊若是要煽動南越與東離聯手,一起對抗商虞,恐怕,這其中還會有朱容的功勞!朱容與宗敬,恐怕就躲藏在東離境內!
“那定婉公主準備如何應對?”赫連決沉聲問。
“公主準備將就近的兵力集中到浪山郡來,以便隨時應戰。”
“不可。”深思片刻,赫連決搖了搖頭。
重陽一愣:“為什麼?附近的兵力若不集中到浪山郡來,萬一南越有所行動,那我們豈不是隻能坐以待斃?”
“現在南越尚還沒有異動,若我們便將兵力集中到浪山郡來,那豈不是授其口實,給他發兵的借口?更何況……”赫連決緊蹙著雙眉,“萬一這是東離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殿下是擔心,東離是想假借南越牽製我們的兵力,他們好從我們的兵力薄弱之處趁機偷襲?”
赫連決點點頭:“不錯,今天有點寒風的樣子了。”
重陽被誇,有些不好意思。但隨即他更緊張了起來:“那我們動也不行,不動也不行,如何是好?”
赫連決沉吟片刻,“就算南越要動,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動得了的。派出探子,密切留意南越的一舉一動。”
“是,殿下。正好,這一次定婉公主派來八十名弟兄,用來保護殿下的安全,我去安排,挑選幾個人去南越打探消息。”
“好。”
安排好了一切,赫連決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但在重陽跨出門口的瞬間,他突然睜開雙眼,叫住重陽:“等一等。”
重陽忙收住腳步:“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長風和暗夜走了多久了?可有消息傳回來?”
“長風和暗夜走了有七天了,殿下。並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沒有任何消息……
赫連決的心緩緩下沉,沒有任何消息,究竟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
兀山腳下,雜木叢生的深澗中。
身背竹簍的中年男子身係長索,緩緩地爬下深澗。
這條澗,名叫魚龍澗。得知自是鯉魚化龍的典故。
曾經,這條澗下深水幽幽,相傳兀山風水極好,魚龍澗中曾有鯉魚化龍而去,但不知從何時起,澗水漸漸幹涸,雜草雜木漸漸風長,終於完全荒蕪。
但荒蕪的魚龍澗裏,生長著一種藥效奇特的藥草,叫名龍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