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人刻意壓低了的聲音,惡狠狠地問到:“白澤昭上哪兒去了?!”
那上揚的兒化音一聽便知不是本地人,流坤心下一驚。
上次那幫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百裏丞相拿來安撫百姓的什麼野匪強盜,說是冗涎不為人知的特殊部隊倒還能讓人信。
所以這次的其實也是……?
“將軍和丞相去查看壩堤的修複情況了,就在渡口往西十幾裏的地方。”流坤定了定心,鎮定地回答到。可望著一地不省人事的隊友,他是又好笑他們奇怪的睡姿,又痛恨他們察覺能力太弱。可為何偏偏就留他呢?難道是因為麵相看上去軟萌可欺?他明明看上去是個威武雄壯的漢子,實際上也是……
身後的人思索幾秒,又問到:“去了多久?何時能回來?”
流坤還在神遊,直到脖子上一痛,他才反應過來現在什麼狀況。“啊?”
“嗬!”黑衣人輕笑一聲:“你倒是閑適,還走神?”
“蠢……將軍他們還要一兩個時辰才能回來。”流坤差點脫口而出“蠢萌慣了”這四個字……
黑衣人似乎是思考了幾秒鍾,才緩緩開口再次問到:“你不問我是誰?”
總不能開口就是……“將軍的好基友?”
身後遠遠的傳來幾聲輕笑。
黑衣人:“……”
流坤被猝不及防的一拳砸在後頸窩,眼前白光乍現,然後昏了過去。
“我看你還是躺著的好。”黑衣人對著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拎著他的領子轉身往後走。
“未,我是真的忍不住。”另一個黑衣人蹲在地上,捂著嘴,樂不可支地解釋著。
取下黑色蒙巾的黑衣人露出萬俟未的臉。他將手裏那小夥兒隨手一扔,丟在他的隊友身邊,隨後彎下腰,與蹲在地上的男人幾乎臉貼臉:“所以你就帶著他們幾個一起笑?”
聽見萬俟未正經到發冷的聲音,孟嚐才繃住了臉,一本正經地說到:“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們回來?”
萬俟未剛張口:“不然你還去逛逛青樓,搞幾個……”
後院的門猛然被人踹開,兩個形狀奇怪的白瓷罐子就被丟了進來,“砰”一聲摔碎在地上。
萬俟未眼尖,餘光掃到了罐子碎了之後悄悄散開的一縷白霧,心裏暗道不好,伸手拉起還蹲著的孟嚐大吼一句“走”,頃刻間院子內的六七個黑衣人鳥獸般散盡。
“唉……”門後傳來一聲悠悠的歎息,一聽便知是百裏駿。“我就扔了兩個積了點灰的破罐子,萬俟未就跑這麼快,都不讓人玩爽點。”
站在另一扇門後的白澤昭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在對方的的視線掃過來之前便轉身要進院子,卻被百裏駿拉住了。
“哎哎,你別急啊,等會兒看好戲。”
“好戲?”白澤昭疑惑不解。
百裏駿心歎,果然不是之前那個人,一點默契都沒。“你真當我扔的普通罐子?唉……”
正說著,白瓷罐摔碎的地方“蹭”一下冒出一丈多高的火焰,沒閃幾下便熄了下去。
“誒?”這下白澤昭不得不驚歎了。
“一……二……三……”百裏駿念叨著,忽然一把推開了站在門口的白澤昭,在他仍舊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朝著門內努了努嘴。
原本在地上躺著的十幾個人幾乎是在百裏駿的三數出口的那一刻,就跳了起來,爭先恐後地往遠門衝,結果跑到半路卻又因為腿軟摔成一片。
聽著門內的呻吟叫罵,白澤昭顫巍巍地對上百裏駿意味深長的眼神。
百裏駿忽然一笑,轉身便離開了。
“……”白澤昭還在努力思索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道那貨現在在想什麼。
百裏駿的內心其實是這樣的:我操!昭那是在發抖嗎!真的嗎!他丫的也算是有這麼一天!老子可算是找到製住你的方法了!
當百裏駿樂滋滋地在後院收拾那一幫子幫他試了新的藥的漢子們時,白澤昭這邊又出了叉子。
淩坤急匆匆地趕來,一見到白澤昭就立刻跪地不起,哭得不能自己。
好勸歹勸才勸住了眼前的漢子,本就有些崩潰的白將軍在得知原因之後,幾近崩潰——淩訴秀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