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最狗血惡俗爛的劇情(2 / 2)

她砸東西他就任她鬧,不給她換,她就得小心翼翼省著來;她不吃飯那就由她餓著,不舒服了連胭脂都能啃下肚;她拿刀自殘……不,她進來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把所有利器都收掉了,連簪子都沒給她留。

他比衛家駿狠多了

她都不敢去想象,如果自己撞牆的話,他是不是會把自己綁在床上?

原以為他總該會說幾句事關自己安危他不得不這麼做之類的話來解釋的,誰知他連“你去能幹什麼?你去添堵惹麻煩嗎?”這樣的話都沒問過一次。

可她能說什麼呢?難道她還要像個小孩子一般哭哭啼啼,跟他嚎著“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就算添麻煩我也要看著他”嗎?能夠阻礙她去的理由實在是太多了,隨便掰掰手指就是一大堆。

她不能出事啊,哪怕拋開了公主的身份和他的擔心,她也是何成楊在這個世上最後的可以相依為命的人了啊!就算他再怎樣對她,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啊!他也是不想她出事,不想失去她,不得已才做出這麼極端的事來的啊!

她又怎麼好意思給原本就亂得不行的他在添麻煩呢?之前耍耍小性子,以為他會心軟放自己去,如今看來這根本不用去想了。她擔心是一回事,可麵對哥哥卻又是另一回事啊!何況,就算她再擔心他,他也是有足夠的能力自保的,再說不是還有駿和暗流隊的人在嗎?總歸他應該是不會出事的吧。

可情況,偏偏就在那個應該之外。

白澤昭和百裏駿那邊的處境,已經可以用山窮路末來形容了。

洪水來勢凶猛,晚到了十多天的他們站在城門口,一眼望去,滿是廢墟。

已經斷裂多時的青石板上掛著破碎的一切,豁口處染著不知誰人幹涸了的的鮮血;樹木成片地倒下,橫亙在街道中央,原本該是綠森森的青色早已不複,餘留下的隻有一片紮眼的灰黃。蕭條的,不止是入目的一切。

賑森已經被衝垮了一半。

賑森的民眾,守著這個破敗不堪的城,苦苦等了他們半個月。

望著滿身傷痕卻又期待萬分、扒在城門口的百姓們,百裏駿帶領所有軍士,深深鞠下那一躬。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可就在他與當地知州接洽完畢,召集好了軍民,準備齊心協力一同抗災時,不知何處冒出來的匪徒攪亂了這一切。

在混戰之後清點人數之時,百裏駿驚恐地發現,他把白澤昭弄丟了。

不單單是丟了白澤昭,暗流隊的人也丟了四五個。

如果說白澤昭隻是單純的不見了的話,他倒也並沒有那麼擔心,因為憑他白澤昭的能力,哪怕以一擋十也沒多大問題,何況他又是那種性子,指不定發現了什麼沒來得及說,自己帶人直接上了也不一定。

可讓百裏駿擔心的,卻是那把遺失了的遂涼劍。

他帶人尋找時最先看見的是劍鞘。一直讓他疑惑為什麼始終如新的劍鞘如今看起來老舊殘破不堪,上麵一道道歪斜擰巴、卻又很深的砍痕可以看出對方下手多狠,以及拿著劍鞘抵擋的人多麼慌亂。

本就提起的心,終於在看到卡在岩石中的遂涼劍時,被整個拋上空中。

如果白澤昭他連劍都丟掉了的話……

那他豈不是……

死死封住消息的百裏駿繞著整個賑森細細密密、一絲不落地苦苦找尋三天後,依舊無果。

如果每一次歎氣都能夠化作一片雲的話,那賑森早就被丞相大人再次淹了。

他怎麼就……那麼命苦呢?

殊不知,白澤昭現在正好好地躺在不遠處的林辰鎮某間屋子裏。

床頭邊上坐著一姑娘,正在細心地拿著濕毛巾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爹,爹!”姑娘放下了手裏的毛巾,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眼前這男人……應該是……醒了吧?可他隻是睜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是還在癔症嗎……?

一身漁夫的打扮的一名中年漢子推門走了進來,正用手背抹著額上的汗水,疑惑地問到:“訴秀,怎麼了?”

“爹,他醒了,可是他不說話。”被叫做訴秀的姑娘指著床上的男人,讓開身子好讓中年漢子去觀察。

中年漢子剛彎下身子,就見床上那男人眨了幾下眼,艱難地動了動手指。眼睛裏終於有了光澤,似是剛回過神來一般。

緊接著淩訴秀聽到了這輩子她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如同七夕之時那鵲橋上流淌下來的星河一般。

“這裏是……賑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