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天依舊昏昏沉沉,陸清歌讓司機駕車,在接到Linda Sui後,打發掉司機便直接驅車到紀瀾衣工作的西餐廳去。
依舊是五號桌,陸清歌跟Linda Sui對麵坐下。
Linda Sui在得知陸清歌的邀約後,便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來打扮自己,此刻她纖手撐著下巴,身子微微前傾,好讓胸前的光景進入陸清歌的眼裏,一雙媚眼水光流轉,引得隔壁桌的男士也忍不住往她這邊偷瞄。
可是陸清歌沒有任何動作,深灰色的眼眸不帶一絲情欲的色彩,這讓Linda Sui不禁有些喪氣。
肖雪看到陸清歌跟Linda Sui走進餐廳後,便趕忙準備餐具之類的東西,這個陸清歌連續幾天光顧她這家小店,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陸先生、蘇小姐,請問您們需要些什麼?”肖雪將餐具放好後,便禮貌遞上菜單。
陸清歌接過菜單,翻開看著,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紀瀾衣還沒上班嗎?”
肖雪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陸清歌會問紀瀾衣的行蹤,她想了想,記得紀瀾衣是說過陸清歌之前找她是為了問他前妻的事,所以她以為這次陸清歌也是為了問有關他前妻的事才找紀瀾衣的,於是她便如實回答說:“瀾衣呀,據說是生病了,所以請了假。”
生病?陸清歌挑挑眉頭,努力壓著心頭浮散開的不安,淡淡問道,“生什麼病了?”
“不知道,不過聽她打電話來請假時語氣好像很虛弱呢。”肖雪對他的尋根問底有點好奇,但是出於禮貌,她並沒有問出口。
聽著肖雪的話,陸清歌再也無法忽視自己心中的不安,他記得紀瀾衣小時候有什麼病都不愛去醫院,每次生病了都是隨便找些藥來吃,然後說熬過一個星期就好。後來他們關係越來越親密,但她不愛去看醫生的習慣總是沒變過,每一次生病,都是由他氣急敗壞地請家庭醫生來幫她看病,然後她便會鼓著腮幫子跟他鬧脾氣兩天。
“她住哪裏?”陸清歌想不下去了,便問肖雪拿紀瀾衣的地址。
“額,”肖雪看著陸清歌本來平靜的臉上出現了關切的神色,意識到他跟紀瀾衣的關係並不是紀瀾衣所說的那麼簡單,她衡量了一下,然後說道,“您稍等,我記得員工登記表上有填住址的,我給您找找看。”說完,便轉身回到櫃台處翻看員工登記表。
陸清歌看了看肖雪,然後對著坐在他對麵一直被他忽視的Linda Sui說道,“不好意思,我這手頭忽然有一些事,這餐算我的。”說著便從Gucci錢包掏出一疊人民幣,也沒管多少,放到她麵前,然後站了起來,沒等Linda Sui說上一句話,便走向櫃台。
Linda Sui看著有些不平靜的陸清歌,暗暗好奇著他們說的那位紀瀾衣是何許人也。雖然很好奇,但是她畢竟在高級階層打滾那麼多年,深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所以她什麼也沒問,隻是很愉快地將陸清歌遞過來的人民幣收入她今天新買的愛馬仕EvelyneWallet係列灰褐色對折長款錢包中,新錢包配上一疊厚厚的新新的人民幣,心情大好。
Linda Sui看著陸清歌的身影,心裏盤算著等他離開後,自己也離開回家換下這一身高檔的衣服,然後去逛夜市吃路邊攤去。
拿到紀瀾衣家地址後,陸清歌順便將她的手機號碼記下,便驅車往紀瀾衣家趕去。
當他開了大半個小時的車才來到紀瀾衣家,到了那棟房子後,他坐在車內皺眉看著雜亂的街區,很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車位,關上車門後,他便走上房子的樓梯。
房子又殘又舊,樓梯的階梯上的水泥鋪的坑坑歪歪,有的地方還缺了個角,一堆堆堆在樓梯轉角處的雜物讓有潔癖的陸清歌有破口大罵的衝動。
好不容易來到紀瀾衣所住的屋子,因為沒有門鈴,他隻好往鏽跡斑駁的門上敲了敲,過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應門,於是他加大力度再次敲了敲門,因為力度有點大,鐵門被敲得稀稀拉拉掉下了一些鐵鏽,陸清歌厭惡地看著黏在手上的鐵鏽,用力甩了甩手,將鐵鏽給甩掉。
門還是沒開。
陸清歌眉頭緊皺,望了望雜亂的環境,思索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撥了紀瀾衣的電話。
“嘟、嘟。”電話沒人接。
再撥了一次,電話還是沒人接。
陸清歌將手機重新放回西服的內袋中,他往地上一瞧,發現了一條細鐵絲,他再看了看門鎖,於是麵無表情地撿起鐵絲,然後試探性地將鐵絲往門鎖洞裏技術性地攪了兩下。
隨著門鎖“哢嚓”的一聲,門開了,陸清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果然這種門鎖太不安全了。
他扔掉手中的鐵絲,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