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你覺得是的話，那就是。”陳墨說，“反正其他事情好商量，但要傷害朱萌萌，不可能。”
蕭夫人沒有再跟他說話，而是轉過頭看向我，“朱小姐，我想這是你的自由，陳少爺應該不能幫你決定。”
“我說過我可以考慮，但是要知道當年的跟我母親有關的事情。所以，我得先見蕭先生。”
“你見她可以，但請不要再向上次那樣咄咄逼人。他的身體很虛弱，情緒不能激動。其實……”她緩緩地說，“當年我也算見證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你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我看著她的眼睛，隻見一片平靜。我笑了笑，“蕭夫人，謝謝你，但是我並不相信你。我，隻想要聽當事人的說法。”
就算蕭夫人當初見證過又如何？蕭山是她的丈夫，她肯定無法中肯地告訴我過去的那些事情。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聽？
至始至終，我都隻想聽蕭山一個人的言語。我想要知道在他的口中知道，我母親在他眼裏又是什麼樣子。
蕭夫人歎了一口氣，“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那我也不再強求。我丈夫還在休息，等他醒過來我就安排你們見麵。我請求你這一次不要再像上一次那樣逼他，好不好？”
“你放心。”我緩緩地說，“我還想要知道事實真相，不會再刺激他。”
“你明白就好。”
她不再停留，回到了宅子裏去。陳墨看著我，聲音雖然低沉，但卻決絕，“萌萌，我絕對不允許你捐獻一個腎給他。如果你真的像蕭夫人說的那樣，害怕一輩子都在良心不安中度過，那我可以替你。”
我笑了笑，“你傻啊，我不過是哄她而已。隻有這樣，我才能盡快知道當年的真相。你覺得，我會為一個害我母親淒苦一生的男人捐腎？而且就算我去配型十有八九也不會成功，難道你忘了，我曾經因為腎病吃過一個月的藥？”
聽到我這些話，他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外麵的風越來越大，實在是太冷，我們終究還是回到了客廳。
不過剛坐下，蕭廷就突然看向我，似笑非笑，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朱小姐，聽說你是我哥哥的親生女兒？”
“是。”
她笑出聲來，“難怪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總覺得你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你是我的侄女。”
“關於這件事，我很遺憾。”
“遺憾什麼？”
我冷笑，“我很遺憾自己是蕭山的親生女兒，也很遺憾自己是你的侄女。”
他愣了愣，笑了起來，“朱小姐真會開玩笑。”
林染開了口，“親愛的，朱小姐這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而是實話實說。或許對她而言，曾經呆的棚戶區才是真正的家，而那個在監獄裏的朱文才是她真正的父親。畢竟，生恩哪裏比得上養育之恩呢？”
我冷冷地說，“林小姐果然了解我，把我的心思都摸了個清清楚楚。”
蕭廷問，“莫非你過來不是為了替哥哥配型？”
“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趕了過來，剛好遇到這樣的事情而已。我剛才跟蕭夫人說過，我會考慮。”
林染突然看向了陳墨，“你那麼愛朱萌萌，舍不得她受一點兒傷害，難道不阻止嗎？”
陳墨笑了笑，“我尊重她的決定。”
“尊重？”林染笑出聲來，“我想，你是根本就管不住她吧。陳墨，這就是你的報應。一生所求，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感受。”
“報應也好，恩賜也罷。隻要有她在，我就很好。”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林染眼眸一片晦暗。雖然不過是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她恨陳墨，但也愛他。愛恨交織，那才是兩難。
不過她曾經害過我那麼多次，我根本就不會同情。
正說話間，有傭人從樓上匆匆而來，“朱小姐，老爺有請。”
我再次上了樓，走進了那個房間。蕭山今天的氣色，的確是好了不少。
他對我微微一笑，“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他下文。
他開了口，“朱小姐，我想跟你私底下談話，就你我兩人，怎樣？”
我笑了笑，“我沒有任何意見，就是不知道你夫人究竟會不會同意。”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我估計她心中一定忐忑不安。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蕭山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她便出去了。既然如此，我示意陳墨也出去。
當整個房間隻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他看著我，眼眸裏的光亮忽明忽暗，“上一次你問的那些問題，我都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