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啟胤見她不再爭辯,才道,“慕容景芙,身為皇親國戚,知法犯法,綁架神醫,等同於謀殺神醫所有的病人,實在罪無可恕,朕已經把景芙囚禁在刑部牢房內反思,這會兒歸斯神醫正在為太後醫病。”
宇文恒看著地麵,震驚地腦海一片空白。“父皇,景芙隻是氣兒臣,兒臣想,若是我們盡快成婚,或許就……”
“你皇祖母氣怒交加,已經下了懿旨送去慕容府取消婚事,慕容景芙不配當我皇族兒媳!”宇文啟胤說著,長臂一伸,安慰地拍了拍慕容瑚的肩,命宇文恒道,“還跪著做什麼?起來吧!”
“是!”宇文恒站起身來,卻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
慕容瑚思前想後,終是忍不住為兄長辯解。
“陛下,清璃命苦,大家都看在眼裏,難為丞相愛不得,疼不得,也隻能護她一條命。不過,百官的女兒們也都是金枝玉葉,送誰去都如割肉。巴圖古麗一直視清璃為眼中釘,丞相府為此雞犬不寧,若是能把清璃送去乞顏族,也未嚐不是為她爭一條活路。”
宇文啟胤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他忙端起茶盅,繼續喝茶,不願讓宸妃看出他的異樣。
宇文恒本要告退,乍聽這話,忙又俯首道,“母妃,那女子遍體鱗傷,恐怕沒有男子會喜歡。”
他剛說完,宮苑外,一位小太監進來通報,“啟奏皇上,三皇子求見!”
“宣!”
宇文恒狐疑看向宮苑門口,就見宇文吉疾步進門,便雙膝跪地。
“父皇……請父皇賜婚,讓兒臣迎娶清璃。”
宇文啟胤忽然舒了一口氣,端看了宇文吉的神態,見他不像是開玩笑,才挑眉揶揄看宇文恒。
“恒兒剛說,清璃遍體鱗傷,沒有人稀罕要呢!吉兒,你來的真是時候!”
宇文吉卻無心理會調侃,俊顏神情焦灼,一副要天塌地陷的樣子。
“父皇,懇請您答應兒臣,兒臣再也不想看到清璃被打!當年緞瑤夫人本就是被人暗害,否則,蘇老夫人慕容朝顏不會為救清璃在庵堂裏清修十年隻為保清璃一命……”
宇文啟胤玩味擱下茶盅,起身在宇文吉身前優雅蹲下來,研看兒子的神情。這小子素來說話都是旁敲側擊,拐彎抹角,今兒有點不正常啊!
“吉兒,你這是說你皇祖母當年錯判了嗎?你……活膩了吧?”
宇文吉臉色微變,忙俯首貼地。
“兒臣惶恐!兒臣萬死不敢衝撞皇祖母!若父皇把清璃視為罪人之後,就請父皇責罰兒臣,就叫兒臣娶了這罪人之後,以解您的怒氣。”
宇文啟胤一掌拍在他肩上,眼底鋒芒幽暗,卻忽然由衷地笑出來。
“既如此,朕這就下旨成全你,也救那丫頭一命!免得臣民們說朕昏聵無能,借一孤苦罪人之後換取天下太平。”
慕容瑚從旁聽著,這才恍悟為何宇文啟胤如此反感兄長建議清璃和親。說到底,不過是怕在史冊上留下一片罵名!
宇文恒卻冰冷俯視宇文吉,忍不住嘲諷道,“三哥,你這麼急著來,可曾問過清璃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