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3 / 3)

“國丈要是敢貪,朕自然敢查。”朱翊鈞說,“朕若不是信不過,就不會外派出京。”

“不止是薊遼。”朱翊鈞說,“南邊,北邊,西邊,朕都要派人去看看。”

“朕不能坐在皇座上,當個瞎子聾子皇帝,自然要派出朕的眼睛,朕的耳朵,去各處看看。究竟是不是折子上說的盛世光景。”朱翊鈞道。

朝臣戰戰兢兢跪下,不敢再多說。

這孩子沒在身邊,覺得輕鬆隻是一下,等過了那個勁,就又想孩子,撓心撓肺的。

朱翊鈞看王容與常拿著太子的小鞋發呆,就說,“你要想孩子了,就讓他們回來。”

“每年避暑都是要八月才回來。”王容與說,“再等等吧,也沒有幾日了。”

“你看你茶飯不思的樣子。”朱翊鈞說。

“沒有茶飯不思,是本來就隻能吃這麼多。”王容與說。

朱翊鈞叫許杜仲來給王容與把脈,“娘娘有些鬱氣上浮,不嚴重,喝點清心湯就可以。”

“不過娘娘再怎麼熱的心浮氣躁,也不能靠冰盆太近,以免受涼。”許杜仲說。

“皇後每日用紗布纏住腹部,纏的那樣緊,如何能不熱的心浮氣躁。”朱翊鈞說,“每天綁紗布都要痛出一身汗。”

許杜仲看向王容與,這纏紗布,明著好像是許杜仲的醫囑,其實是王容與的主意,王容與原本意思的是要把腹部勒緊,對許杜仲說是為了傷口更快的恢複,許杜仲想著綁著也沒壞處,就允了。

先下該怎麼跟陛下解釋呢?

“我這可是肚子上開了一刀,如果不綁的緊緊的,讓它們都長好,以後漏風怎麼辦?”王容與一本正經的瞎說。

“你自己要覺得受得了就綁,隻是朕看著心疼。”朱翊鈞說。

“綁了這段時間就好了。”王容與說。“許禦醫,也給陛下請個平安脈吧。當著我的麵,免得陛下隻誆我,說一切都好。”

“這怎麼誆你呢?本來就是一切都好。”朱翊鈞說。

許杜仲診脈後說,“陛下身體有些不好。”

朱翊鈞疑惑,王容與忙追問,“陛下是哪裏不好了?”

“陛下有些心悸,是不是還偶爾有胸痹眩暈之症狀。”許杜仲一臉凝重的說。

“沒有。”朱翊鈞說。

王容與不信的看他,“胸痹眩暈是什麼症狀,你說給我聽,我日後就好觀察著,看陛下有沒有。”

“陛下許是在娘娘生產時擔憂太過以至於產生的症狀,按說娘娘平安後就該好的,但是陛下的症狀到如今還有,陛下是還在擔心嗎?”許杜仲問。

“沒有擔心。”朱翊鈞說。

陛下什麼都不肯說,許杜仲也沒法,不過開了些安神寧心的藥,讓朱翊鈞先喝著調養。

王容與也問不出來個什麼,當天半夜,她似有所覺,在半夜中醒來,就看到朱翊鈞沒有睡覺,睜著眼在旁邊看她。

“三郎?”王容與喚道。

“你怎麼醒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朱翊鈞比她還緊張。

“我沒有哪裏不舒服。”王容與看著他,“隻是三郎為何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