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2)

在等周玉婷的時候,李太後又讓人去請了陳太後,陛下和郭妃過來。郭妃知道李太後素來看她不慣,這突然叫她過去,也不知道有什麼事。郭妃捂著胸口,但是來人說還請了陛下,郭妃才心中大定,有陛下在,就算在太後那受點委屈,陛下也會補給她的。

郭妃一番精心裝扮後才過去。

陳太後離的最近,來的最快,“這是怎麼了?”

李太後的嬤嬤簡要說了一下是怎麼回事,陳太後看著劉靜,“滿宮裏也就你會管這樣的閑事。”

“周玉婷到底和妾是一同入宮的,她如果咎由自取,冤一兩個丫頭,妾不會到太後跟前來說,奴婢們奉命行事,若是落了難,隻能說是各人命運。妾再大膽,別人的命運,不是妾能一力承擔的。”劉靜說,“但若周玉婷是冤枉,於情於理妾都該稟報給太後。是非曲直,太後會給她一個明白。”

郭妃先到,陛下後到,等到人都齊了,定春才再一次說了始末。郭妃一聽就跪倒大呼冤枉,“太後娘娘明鑒,嬪妾從未聽過此事。”

她拉著朱翊鈞的衣擺,“陛下,奴奴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母後,這事怎麼能聽憑一個宮女的說法就當真呢?”朱翊鈞看著劉靜,“你半夜不睡覺,聽宮女哭,真是閑情雅致。”

劉靜聞言跪下,“陛下明鑒,妾今日之所為與妾並無半點利益關係,陛下怎麼想妾都不重要,妾隻想問心無愧。”

“同是後宮嬪妃,說什麼並無利益關係,你不就是嫉妒我得陛下寵愛嗎?所以才出得這樣卑鄙的構陷。”郭妃道。

“我扳倒了你,難道陛下就會寵愛我?你太小瞧我了,我並不是如此愚蠢下作之人。”劉靜說。

“你不得寵,但是你的好姐妹楊嬪有寵。”郭妃說。

“都是後宮的姐妹,如果隻是為了爭寵就互相構陷,這後宮就永無寧日,我這次多管閑事就是不想後宮以後變成這樣。連秀女都不放過的人,你以為她會放過其他嬪妃嗎?”

“說的這麼大義凜然,態度擺的是端正賢淑,我是小女人,隻依附陛下而活,除了伺候陛下別的我都不管不探,但我知道,有些事是隻能皇後娘娘操心的,旁人操心就是逾矩。”郭妃譏笑道。“難道因為你和皇後娘娘在儲秀宮是同一殿室,在皇後娘娘還未入宮時,你想當個副後不成。”

“郭妃。”李太後厲言喝道。“你若沒做過,清者自清,等一切查明,哀家也不會冤枉你,何必這樣瘋狗一樣亂咬。”

宮裏來的人說太後娘娘要召見周玉婷,命周玉婷速去沐浴更衣進宮見架。周玉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芳若見宮裏來人了,去窗戶那進去浴室。

“姑娘的機會來了。”芳若壓低了聲音說,“姑娘想回宮就記得,你在儲秀宮的所作為都是紫蘇唆使的,而紫蘇是郭妃的人。”

芳若說完又悄悄走了。周玉婷閉著眼思慮,心裏以為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掙紮,但其實很快就做了決定。芳若的話她不能全信,但是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她沒有刻意的把自己弄的很好,臉色多有疲累,把手指也弄的粗粗糙糙的,她拿起上次芳若給她的鐲子,去找紫蘇。

“現在我們兩個人的命運都在你手裏,我若能回去,定要護你周全,但你一個回話不慎,我們兩個都隻能在浣衣局裏度過餘生。”周玉婷把那鐲子給紫蘇,說完就跟著宮中來人走了。

徒留紫蘇在原地,心亂如麻。

“奴婢給陛下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婢給兩位太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奴婢給楊妃娘娘請安。”

“奴婢給劉嬪娘娘請安。”

周玉婷進到殿內一絲不苟的磕頭請安,原來鮮花妍豔,明媚開朗的姑娘,如今灰頭土臉,粗布麻衫,小臉兒小手兒都是勞作後的痕跡,“真是可憐見的。”陳太後不由說道,當初她喜愛周玉婷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周玉婷,哀家問你,事前慈寧宮讓儲秀宮秀女抄經書,你的經書是自己的寫的嗎?”李太後問。

“回太後話,是奴婢自己寫的,奴婢的字並不好,是抄寫了幾遍才選了最好的一篇奉上去的。”周玉婷說。

“可是你的姓名牌掛在的經書卷軸是皇後抄的。”李太後說。

周玉婷似乎受到很大震動,“奴婢不知啊,皇後娘娘的經書上怎麼會掛著奴婢的名字?”

“當初審訊時,你的宮女紫蘇說是你指使她換了兩個經書的姓名牌。”李太後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