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這事少不了先要對詞,楊靜茹給劉靜想台詞,對詞的時候發現如果劉靜半夜不睡覺發現有人在哭泣,而她去詢問就有些刻意。

“那就等上幾日,讓宮女先每日裝神弄鬼一番,等到其他宮女惶惶不安的時候,報給我聽,我不信鬼神,於是在大家都說鬧鬼的時間去一探究竟,然後發現是小宮女在那裏哭,然後我問她為什麼哭,就能帶出後麵一係列事了。”劉靜說。

“那個宮女你準備找誰?”楊靜茹問。

“替小夥伴覺得冤枉然後擔心的,隻能是儲秀宮的宮女。”劉靜說,“我身邊儲秀宮的宮女隻有定春一個。”

“那她的忠心可不可靠?”楊靜茹說。

“忠心要用才知道啊。”劉靜說,“等我回去和她細說吧。”

“反正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若是無用,我要她何用?”

劉靜回了永和宮,晚上讓定春來陪夜。定春雖是和劉靜一起從儲秀宮出來,但在儲秀宮中她和劉靜並未有深厚的主仆感情,於是等其他的宮女補上劉靜嬪位的宮女份額後,她就不出挑了。

今日劉靜叫她來陪夜,大感意外又心中熱切,要好好伺候娘娘。沒追求的宮女的還是少,小宮女向往大宮女,大宮女向往尚宮局,女官不是人人能做,那混成娘娘的心腹,日子總要好過很多,吃穿用度,還能招呼小宮女伺候。

“定春,你和紫蘇,蓧薑,蘭枝她們熟嗎?”躺在床上的劉靜突然發問。睡在床腳的定春心頭一跳,娘娘說的三個人可都是跟著秀女去了浣衣局的。“並不熟悉,紫蘇她們是前殿的宮女,奴婢是後殿的宮女。”

“不應該啊。”劉靜說,“你們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分前後殿的伺候,說不定你們還是一批進宮的,一批受訓的,怎麼會不熟悉呢?”

“娘娘,奴婢和紫蘇確實是一同進宮一同受訓的,但是受訓過後就分為兩個不同的地方,在一起被分到儲秀宮時,我們已經半年不曾見麵說話了。紫蘇做的事奴婢真的不知,娘娘,奴婢不是誰的人?奴婢不曾有害娘娘之心。”定春聽到劉靜說一起進宮,一起受訓,以為娘娘是知道了她和紫蘇的關聯,然後由紫蘇推她,是懷疑她也是郭妃的人,是郭妃安插在她身邊的棋子,所以才會來試探她。定春一急,自然是要表忠心的。

原來真有關聯。劉靜隻是隨口一說,反正到時候沒關係也要說成有關係的,但是如果真的有關係的話,到底又添了幾分真意,帷帳垂著,定春看不到劉靜的笑容。

“無妨,我若不信你,以為你也是郭妃的眼線,我就不會留著你,再用你。”劉靜說。

“多謝娘娘相信奴婢。”定春說。

“郭妃到底在儲秀宮安插了多少眼線啊?”劉靜問。“她不是一直都很得陛下寵愛,為什麼這麼緊張。”

“安插了多少人說不上來,有的有用有的還沒派上用場。”定春不知道娘娘為什麼對這個問題好奇。

“這招挺損的。”劉靜說,“秀女一無所有的進宮來,幾乎都會依賴第一個伺候她的宮女,如果這個宮女卻是心懷不軌,特意把單純的秀女往不利的方向帶,秀女的一生就這麼完了。”

“娘娘。”定春不懂。

“就像你在宮中也會偶爾思念一起進宮的紫蘇,她隻是聽命行事,卻落得如此下場,浣衣局是什麼好地方?裏頭的宮女都活不過三十,你因為感念她的處境,夜不能寐,對月歎息。”

定春隱約琢磨出了意思,也就沒回話,安靜的聽著。

“比如周玉婷,那麼漂亮開朗的人,看著也聰明,原來就是那麼霸道的人嗎?是不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要如此行事才能對她有利,或者說太後喜歡這樣處事的人,所以她才照做,已一個剛入宮的秀女身份做著隻有積年盛寵的寵妃才有頤氣指使和霸道的事。”

“是啊,宮女存在的意義不就是聽話嗎,但是聽話卻讓紫蘇落到浣衣局的地步,還無人相幫。”定春回說,“聽說周秀女對宮女很好的,對其他秀女也不是那麼差,有的秀女進宮來身無長物,周秀女還和她分享她的妝屜,可見她也不是一個十足的壞人。”

劉靜知道定春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她坐起,掀開帷帳對定春說,“到時候在太後麵前你也就這麼說就是,不用添油加醋,隻說可憐同進宮的姐妹的下場,感懷自身所以夜半不能安睡,殷殷哭泣不是有意要嚇宮中姐妹,聽憑責罰。”

“放心,太後會問我的意見,而我會說,有感情不見得是件壞事,你也隻是在錯誤的地點做了錯誤的事,既然知道錯了就不用罰了,下次不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