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浮出現在春麗苑時,周圍的人群已經散去,東華國的人正在個慕司瑾說話。有時候她不得不佩服慕司瑾的能力,他仿佛就是天生的帝王,而慕安朽厭倦朝堂紛爭,對於他而言戰場才是他的歸宿。
“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絮兒給他的,絮兒一心一意幫著他,不惜違反胭脂樓的規定,甚至為他而死。可他卻毫不在意絮兒的死活。”牡丹看著慕司瑾滿臉憤怒,她不甘心就讓她曾經最好的姐妹死得不明不白。
“一個生在帝王家的男人,怎會有情。”夏浮冷冷一笑,皇室從來不缺無情的人,他們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死活。
牡丹正想走進去,就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有些惱怒,正想和他們動手,夏浮輕聲咳嗽,牡丹不悅地收回手。
裏麵的慕司瑾看見夏浮在門口,就讓手下去請夏浮進來。
“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夏浮姑娘怎麼到這來了?”慕司瑾看了一眼夏浮,心間一片柔軟。
“太子殿下難道忘了我也是春麗苑的人嗎,我之前對分析案情有過研究,不如讓我看看。”夏浮輕柔一笑,言語間有些疏離,要知道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再好也會讓人失了興趣。
“你也是這裏的妓女,不可以!你也有可能是凶手!”一個長得身形強壯,長相普通的男人惡狠狠地看著夏浮。
夏浮勾唇一笑,這個外使的手下看來不普通啊。
“別看不起做妓的。”夏浮冷冷地看著那個男人,他在緊張。
“我不能隨意讓你進去,除非你給我一個十足的理由。”慕司瑾笑意綿綿地看著夏浮,他喜歡她在他麵前柔軟,在別人麵前冷漠。
“仵作應該來驗過屍體了吧,死亡原因?”
“中毒。”慕司瑾眉眼含笑。
“看來是用特殊手法投毒,不過太子殿下這麼騙我可不好,真正的死亡原因不是因為中毒吧。”
“你怎麼知道?”慕司瑾看著夏浮,不可思議,這個女人太複雜了。
“猜的。”夏浮的確是猜的,畢竟投毒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做到,一個隨身帶著銀針的人,怎麼會中毒死。
“你們有什麼想法嗎?”慕司瑾看了看那些外使的手下。
他們互相看了看,最終齊齊看向之前與夏浮說話的男人。
“既然這位夏姑娘這麼厲害,我們可以讓你上去看看。”說話的男人叫孟圖,看似魯莽,實際上心眼很多。
夏浮徑直走向絹子的房間,現場保存的看似完好,卻好像又少了點什麼。夏浮看了一眼就退出了房間,她的腦海裏記住了所有的細節。
“不再看一眼,嗯?”慕司瑾故意湊近夏浮,屬於男人的磁性聲音在耳邊蔓延,夏浮退後一步,故意裝作害羞的樣子。
“不了,我已經記下了。”
細細的聲音讓慕司瑾的心醉得一塌糊塗,他的心仿佛在叫囂般,他想放下他的防備,好好去愛這個女人。
“晚上…晚上郡主的…”夏浮臉上帶著紅霞,瞳眸卻如深水般寒冷深邃。
“我晚上不去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今晚夠我忙的了。”慕司瑾寵溺地看著夏浮,他的心已經屬於她了。
“嗯。”
晚上的宴席有些清冷了,不過慕安朽倒是還在,他本來就是個閑王,除了打仗沒什麼需要他的地方。
天越來越黑,黑夜裏夏浮不再是夏浮,她是另一個她,冷血無情。沒人知道她肩頭有一朵彼岸花,地獄之花,曾經的蕭墨天真善良,但是下過一次地獄的夏浮卻是冷漠世俗的。
“有人說過經曆過太多的女人,很會做戲,你會嗎?”譚錦年看著夏浮,想要從她眼中找到些什麼。
“做戲,嗬,這世上不會做戲的人太少了。”夏浮嘴角噙著冷笑。
夏浮想起六年前她的遭遇,大火燒毀了她了臉,後來她的臉被修複了,卻和從前不再一樣。這樣也好,至少別人不會認出她。
那時候她常常想起慕安朽,天天惡夢纏身,有時候夢魘會把她折磨得發瘋,她的另一麵就開始存在了。
最嚴重的時候,她殺了一個村子的人,從那以後她沒再做過夢,她被血染黑了,她從此沒有了心。
黑夜裏的她猶如鬼魅,血染紅了她的白裙。另一麵的她,隨心所欲,殺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