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妙笑哈哈的道:“不用找了,剩下的就賞給你了。下次爺再來客氣點!”

夥計樂的心花怒放,要知道他在這酒館裏幹一年就能得工錢五兩銀子,

這突然一下得了四十兩銀子的賞錢,都快樂瘋了,可是瞬間就高興不起來了,

夥計王二麻子拿著這錠五十兩的銀錠來櫃台上,對著掌櫃的董老板道:“酒席錢十兩銀子,還該找四十兩。”

著話把這銀錠遞了進去,董老板剛才看見王二麻子去收賬,柳元妙的話他也聽見了的,

所以這銀錠一交到他的手裏,便沒有了下文,王二麻子道:“還找四十兩銀子呢。”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剩下的四十兩銀子,已經賞給酒店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難道還想貪汙!”董老板一通訓斥道。

王二麻子氣得快炸了:“怎麼是賞給酒店呢,明明是賞給我的好不好,你快拿出那四十兩給我!”

懂老板橫眉怒目嗬斥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客人來酒店吃飯,賞的銀子當然是歸店裏,你一個臭打雜的,別人憑什麼給你銀子,還不去幹活,在多嘴,讓你滾蛋!”

王二麻子被的啞口無言,誰叫這銀子已經到了董老板手中呢,要想從他手裏把銀子拿出來,比登還難!王二麻子隻得忍氣吞聲的進廚房去了。

卻王能富見柳元妙把四十兩銀子打發了夥計,心疼那銀子極了道:“你真舍得,一兩銀子折合一千文錢,我每度日三文錢,我要是有這四十兩銀子,夠花半輩子的了。”

柳元妙哈哈大笑:“王兄,銀子對我來不算什麼,走去你家看看。”

王能富麵露難色道:“家裏實在寒酸!”

柳元妙道:“此話怎麼,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何陋之有?”

“柳兄高見,是在下俗氣了。”

二人一前一後來至王能富家中,但見兩間破屋,屋頂還穿了兩個洞,屋子裏什麼也沒有,

兩張床,原來父母健在的時候,裏邊這張床是就王老爺子夫妻的臥室,

外邊這張床就是王能富的睡榻,真是家徒四壁,窮得就剩下四堵牆,一口鍋,兩張床,

至於被褥衣服全都已經拿去當鋪換了錢,柳元妙看了看,心中不忍,

從袖子裏摸出五十兩一錠銀子遞給王能富道:“這五十兩銀子,你先拿著,請幾個工人將這屋子修繕一番,然後置辦些家具,讀書人讀書人,常言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你還是要好好讀書,到時候取了功名,光耀門楣,報效朝廷。”

柳元妙囑咐了一番便出門去了,出了正街轉過樹林,來到湖邊,往水中隻一躍,回歸水府之中。

第二日柳元妙又去街上閑逛,看見道邊一個乞丐,端著個破碗,仔細看時這乞丐四五十歲模樣,頭發亂蓬蓬的,破碗中有兩個銅板。

“老人家,你為何出來行乞啊?”柳元妙不解的上前問道。

乞丐老頭強打精神看了看柳元妙,然後懶懶的道:“哎!想當年我也是富甲一方的豪客,

怎想今日淪落在此行乞,昔日也曾一擲千金施舍給窮人,沒想到今日我落魄至此,

又有誰肯雪中送炭救我一救呢。哎罷了!你呢有錢就賞我幾文,沒錢就走吧,別打擾我睡覺啊。”

柳元妙哈哈笑道:“你真有意思,這樣好不好,我請你吃飯?”

這乞丐一聽嗬嗬笑道:“好啊,我還正有些肚子餓,昨晚上吃的燒餅早就變成屎拉了個幹淨。”

“哈哈哈,你到是很豁達,話也爽直,我就喜歡你這性格。”

柳元妙帶著乞丐直奔董家酒店而來,走到門口,柳元妙前足邁步進來,三個夥計,

並董老板都趕緊過來陪著笑臉迎接,這時候乞丐跟著進來,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以及董老板都齊聲喝斥:“臭要飯的,還不快滾出去,要討飯去後門,那邊有些昨的剩飯,自己吃去。”

“誰我是來討飯的,真是狗眼看人低,老爺是來吃酒席的!”乞丐爭辯道。

“哈哈,你個臭乞丐也吃酒席,我看你是做夢娶媳婦盡想美事!吃酒席,你有銀子嗎?”

柳元妙哈哈一笑道:“是我請的,他是我請的客人,你們不得無禮。”

“臭乞丐算你走運,難得今日柳公子給你麵子。”董老板一麵對柳元妙陪著笑道。

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見如此,也都讓開。

兩人在門口邊的一張幹淨桌子邊坐了,不一時,幾個夥計連連上菜,擺滿了一大桌子,

乞丐吃得飽了,柳元妙問道:“現在你也吃飽了,可以講講你的事了吧?”

乞丐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講述起了自己的身世:“我姓劉,原本家在福建莆田,

也有良田千傾,奴仆成群,妻妾成堆,終日錦衣玉食,可有一樣,三十歲了,

還不見半個子息,爸媽著急,認為要多種福田,就讓我去遠近寺廟燒香許願,齋僧布道。

我這個人也比較愛遊玩,有一日,家裏來了個僧人,是要化緣修廟,

我便施舍了他千兩銀子,沒過多久他又來,要寡化我家後山的千畝鬆柏林。

我便那鬆柏林已經有幾百年了,是家裏祖墳所在,若是讓他砍伐了恐怕壞了風水,

我又給了他一千兩銀子,讓和尚去別處買木料。後來這和尚三兩頭的來化緣,

漸漸的和家裏熟識,他卻買通管家暗中下毒毒死了我父母,起先我本不知,

我在靈堂上張羅完,轉身回房去,途經管家的屋子外邊,聽見那和尚正和管家商議,

和尚道:你怎麼搞的,下毒的時候就該一起將劉午毒死。

管家道:何嚐不是呢,那知道劉午他沒吃飯,盡吃糕點去了。

和尚道:我看,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動手,一刀劈了他。

他二人在屋裏商議,全被我聽見,思量左右也是勢孤力單,當時我就從屋裏出來,

奔縣衙去告狀,縣大老爺便差了衙役去將和尚和管家拘押到堂,

可是這管家與和尚暗地裏給知縣送了五千兩銀子,在大堂上把我一頓棍棒打的死去活來,

反問我個殺父殺母的大罪,將我押進大牢中,秋後問斬,眼看必死,卻好皇帝策封太子,

大赦下。我才得以逃出性命,剛一出來,打聽得那和尚蓄了發,取名叫做趙陸,

我在城裏流落了幾時,因被趙陸知道,便差了人來趕殺我,我幾次逃脫,一路奔走至此。”

柳元妙聽了唏噓不已:“真是大起大落的人生啊!那你想不想報仇!”

劉午道:“我怎麼不想報仇,這趙陸殺我父母,占我妻子,霸我田宅,此仇此恨不共戴,

隻可惜,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要想報仇勢比登!”

柳元妙笑道:“事在人為嘛,你若想報仇,我可以教你修仙之法,若是你悟性好,不出三年可丹成,到時候行俠仗義,也不必在受人欺負!”

“你的意思是,你要收我為徒,可是你有什麼能耐呢!”劉午看著眼前這白麵公子柳元妙,有些不相信。

這時候柳元妙看出了他的心思,乃起身叫結賬,這次董老板親自走了過來,笑嘻嘻道:“柳爺,酒席錢共該十兩。”

柳元妙同樣從袖子裏摸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遞給董老板,董老板接過銀子假意道:“您稍等,我找您四十兩。”

柳元妙笑道:“不用找了。”這董老板就等這句話呢,趕緊道謝:“多謝柳爺打賞,您慢走,下次再來。”

柳元妙,把劉午帶至後邊樹林中,然後抬起手,對著一顆水桶粗細的鬆樹將手一揮,

頓時那鬆樹哢嚓一聲,齊根部斷成兩截,劉午一看,好家夥,這功夫,立即跪地大叫師傅。

柳元妙在湖邊結了一個草廬,將劉午安頓在此,每日來傳授他內丹功法,

劉午呢每發奮練功,將及有一年的光景,腹中丹成,也練就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本事,

雖然道行尚淺,但是對付凡人已經足夠了,這一日早上,柳元妙來草廬,剛一進來,就看見劉午在收拾包袱。

劉午見師傅進來了趕忙雙膝跪下磕頭道:“徒兒見過師傅!”

“誒!快快起來,你收拾包袱幹嘛!”柳元妙不解的問道。

劉午起身躬身站立一邊回複道:“我從師傅學藝一年,雖然功力尚淺,但是現在也能開碑裂石,上山能誅虎,下海能斬蛟,想來對付仇人足夠了,待徒兒回去殺了趙陸和管家,報了大仇,再來和師傅相會,那時必潛心修道,在不思量旁的事情。也且就終身追隨師傅,還請師傅玉成!”

柳元妙情知難留,便從袖子中取出百兩紋銀遞給劉午:“你此去,一路多加心,報了大仇,不可貪戀富貴,速速回來。”

劉午答應了,拜辭師傅,自去了。話分兩頭各表一支,卻劉士元,觀著黑氣,

一路向南行,正行到,安徽洪澤湖地界,遠遠看那黑氣正起自湖中,

繞著湖來到前邊的鎮子上,這時候正好看見柳元妙和王能富在街邊茶館喝茶聊,

劉士元見柳元妙長得麵白唇紅一團精氣,隨即開眼觀瞧,隻見他後邊一團黑氣罩頂,

知道是妖,正準備擎出背上太啊寶劍,這時候卻見柳元妙起身步出茶館,去到街邊一個乞丐身前,摸出五十兩銀子,遞給了他,那乞丐連忙道謝。

劉士元一看,這柳元妙不但不壞,心地還挺善良,便有按柰住了性子,索性暗中觀察些時日,看他到底是好是壞。

不劉士元暗中觀察柳元妙,卻劉午自辭別了師傅柳元妙,一路上夜住曉行,饑餐渴飲,不上半月便回歸故裏,剛到家門口,也顧不得旅途勞頓,劉午站在門口大喝道:“姓趙的禿驢快給我出來!”

門口看門的老大爺聽見喊聲把門開了,打眼一看,認識劉午,便趕緊上來勸道:“老爺,您怎麼又回來了,這姓趙的花錢買通了幾個殺手正四處尋你呢,您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您快走吧。”著話又從懷裏摸出二兩散銀,塞進劉午的衣服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