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鐸談話第九（7）
木：好！那麼，請允許我也做一次啄木鳥。我想知道，我想追問一下，你說，為什麼誠意裏、善意裏邊有真理？——不知道我的問題，你清楚不？
鐸：這個，我明白。你剛才，舉的那個例子，我們建國初期的例子，就說明白了。也就是說，當初，假如人們都能夠恪守自己的心理裏的聲音，都能夠受自己的心靈指導，而不是政治風向的指導，就會明白建國大綱是值得尊重的，是值得嚴謹地一一落實的。而不是被一種風潮，一種熱潮衝昏了頭腦，把農村點滴所見，當作了普遍的現象，所以，也就不會犯那麼大的曆史錯誤。對不對？因此，沒錯，實踐是判斷真理的唯一標準，而實事求是，也是守護自我的不二法門。對不對？
木：對。所以說，隻要找到自我，就自然會找到和平、正義、仁愛、自由、平等，這個更不會錯。
鐸：當然。也就是說，“聖賢講學，往往因事製宜，雖然他們的說法好像各不相同，但是其核心卻是一致的。這是因為，天地間隻有這個人性，隻有這個天理，隻有這個良知，隻有這一件事情。”對不對？
木：對。因此，我們說，年輕人，最應該按照心靈的指導來生活。隻有找到自我，就找到了真正的自由。
鐸：對。說起自由，我聽說，所謂真正的自由，就是拋棄強權，拋棄權威，就是要無政府主義。難道不對嗎？政府的存在，就意味著不自由，這是顯而易見的。
木：當然。從某種程度上看，政府、國家機器，是一種暫時的存在。這個沒有人想反對。可是，你要知道，所謂絕對的自由是不存在的，這也是真理。因為，即使到了共產主義，那也是需要紅綠燈的，對不對？再說，你敢讓太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一次暫時的休息嗎？長江也休息一下，你願意嗎？
鐸：噢，對。
木：所以說，自由並不是特權思想。並不是我們有些可敬的官員們，想象的那種自由。嗯？
鐸：哈哈哈。
木：同樣，你再看，什麼是民主？西方的民主，應該是唯一的民主嗎？事實正在嚴肅地證明，這種民主，它也有自己的缺點，它們的特產就是“驢馬之爭”，是不是？因此，我倒是願意承認說，民主不應該是別的，民主就是公正，就是讓各種社會訴求都能得到尊重，並非隻有在一種政體裏，才可以找到民主。
鐸：你的這個見解，看似簡單，其實，已經是至高的民主了吧。
木：也就是說，不管民主也好，自由也好，最終的目的，無非就是要讓每一個社會成員，作為人的尊嚴、權益，都能得到保障。你說，作為個體，除此，還需要其它訴求嗎？
鐸：沒錯，這已經是終極訴求了。
木：因此，一個社會最大的美德，就是公正，有公正，不但有民主，更有自由。問題是，我們的社會，如今對於這些基本的概念，不做應有的注解，含含混混，怕這個怕那個。我認為，這樣下去，好處非常非常少！
鐸：這裏邊的難處，不說你也知道。如今的情況，我看，像當年，像八十年代一樣，再好的道理，人們還是聽不進去哩。
木：嗬嗬，你又談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認為這個問題，值得社會學家好好研究一番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也就是說，八十年代，在偉大心靈發出曆史性召喚的時候，為什麼整個人群會嗤之以鼻，會用仍石塊表示自己的厭惡和反對呢？對於這個問題，是需要我們認真檢討一番的。我的觀點是，正如一輛奔跑的馬車不可以期望它猛然停住腳步一樣，社會的發展，也是需要一段過渡期的，如果有人想一夜間改變人們的思維習慣，那是非要翻車不可的。你同意我的這個判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