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八)(2 / 2)

“局?”苦秋容冷然說道,“你可真夠費心的。”

“為了把你引來,我確實做了很多事。”他的手掌撫過苦秋容的麵頰,溫柔的說:“但是現在都過去了,我會在這裏一直陪著你的,反正近來我也閑的很,正好可以親眼看著你受刑,不知為何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你痛苦的樣子了,多有意思啊!你說是不是?”他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那他會怎麼樣?”苦秋容眼眉低垂,心裏始終念念不忘那個人。

“他?他會……”穆若清漣猶豫了一下,湊近苦秋容,陰惻惻一笑,壓低聲音道:“他會死的很慘!”

苦秋容闔上了眼皮,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什麼也不說了,隻是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可以有人保護著他,讓他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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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陰風席卷縣衙,周遭突然鬼霧彌漫,四野也開始模糊,溫度霎時間降了下來,地上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原先跪在地上的人,兩邊的衙役,衙門外的人群,頓時都消失不見,轉而出現在慕小帥麵前的是一群麵目猙獰的陰魂,他們撕心裂肺的吼叫著,互相排擠著的朝他衝來,伸出鬼爪,要索他的命。

慕小帥背著梅郎,望著陰魂輕蔑一笑,旋即咬破中指隨手比劃了幾下,血芒大盛,隻聽到“吱呀”一聲,眼前忽地打開了一道門,門內隱約傳來女人叫罵的聲音,嬌嗔的撒嬌,男人的笑聲,以及杯觥交錯發出的清脆碰撞,悅耳的琴音彈唱,諸如此類。

他跳進門去。

梅郎睡了整整三天三夜,當他醒來的時候正是三更天,他張望了一望四周,十分的安靜。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沒有蟑螂,沒有老鼠,沒有陰暗與潮濕,抑討人厭的衙役。因為沒有點燈,所以他看不清前方,唯有透過窗戶的一輪月明,點亮了他的眼眸。他望著倒影在地上的月光,心裏咯噔一下,悠悠轉了個身,伸手就觸及到了身邊的人,如此他才稍稍安了點心。隻是鼻端嗅嗅,忽地覺得味兒不對,推了推他,開口喚了兩聲:“阿容哥!阿容哥!”

他聽到對方吧嗒了兩下嘴,含糊不清的嘟噥,“別吵!別吵!”旋即翻了個身,背對了他。他聽這聲音不對,爬起來掌上了燈,湊過去看了一看那人的臉,頓時被嚇了一跳,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小帥。他下意識的一腳踹了出去,“咚”地一聲,把對方踹到了地上。

慕小帥顛顛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哈欠連天的望了一望梅郎,疲憊的說道:“你醒啦?睡了好些天了,可算是醒了!”他搔了搔屁股,這時,梅郎才發現他竟然是脫光了的。慕小帥耷拉著眼皮,昏昏沉沉的往床上爬,“不晚了!早些睡覺吧!”

梅郎一楞,“睡覺?”慕小帥點了點頭,答道:“睡覺!”話音剛落,半個身子已朝梅郎爬了過來。梅郎使出渾身力氣飛腿連發,慕小帥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他的腳踝,一句話也不說,一把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裏,在他耳邊輕聲咕噥著:“睡了!睡了!”梅郎意欲掙紮,奈何慕小帥力氣很大,自己敵不過他,被對方緊緊的摟住了,連動都動不了。

兩人就這樣睡了一夜,可想而知,梅郎必定是睡不安心的,他花了一夜功夫想要掙脫慕小帥,可是直到雞鳴破曉,慕小帥似乎是僵了一樣,依然緊緊的箍著他,毫無半點要放手的跡象。

翌日清晨,慕小帥眨巴眨巴眼睛,望著眼圈烏黑的梅郎,問道:“你怎麼了?病了麼?你這身子骨怎麼這樣弱?昨夜才剛好,才過了一晚,竟然又病了?”

梅郎無力的白了他一眼,仰麵倒了下去,爬進被褥裏,再也不出來了。慕小帥瞧著他模樣不對,心裏暗叫一聲不好,以為是得了什麼大病,立馬就跑出去給他請大夫去了。

他這一請便請了一天,待傍晚醉醺醺的回來時,梅郎已然用過了晚飯,正和一個青衣女子坐在羅紗帳子裏聊天解悶,兩人你逗我我逗你,不時互相瘙癢癢,場麵溫馨和諧。

梅郎忽地聽見一聲“吱呀”聲響,斜眼瞥了一瞥慕小帥,眉頭一蹙,顧自和青衣女子玩耍,問慕小帥:“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慕小帥一楞神,想了想自己叫什麼,過了一會才答道:“我姓慕,名小帥,往後,你可以喊我帥哥,帥大哥,帥小哥,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