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闖出的禍,我……我……我沒轍子!”王狗剩冷然回絕了他。
“別啊!王哥!你就當弟弟不懂事,幫我這一把吧!”黑臉獄卒懇求道。
“實話跟你說吧!我妹子最近正和我掐了架,我不好意思跟她開口!”
“別啊!王哥!這可是救命的事啊!你可一定得幫幫我,你要是幫了我,我八輩祖宗都得謝謝你!”
長歎一聲,王狗剩白了黑臉獄卒一眼,無奈道:“也罷!也罷!我這會就做做好人幫你一把,隻是你說……”他掐著下巴一思量,道:“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得怎麼謝我才是?你也知道,誰願意幹那種費力不討好的買賣呢?若是沒點好處的話……”
“王哥!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你盡管開口。”
“我聽說你前兩天納了房小妾,長的不錯?”一掐下巴,王狗剩淫笑道:“我最近這心火旺,正愁沒處發泄,不知道……”
黑臉獄卒聽見王狗剩這話一楞,嘴角抽了一抽,道:“行!行!行!那不過是個騷貨!我正愁製不了她呢!這次王哥你可得好好幫我管教她一番。”
這幫獄卒平日裏什麼壞事沒幹過?女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交易的工具。
王狗剩“哈”一笑,拍了拍黑臉獄卒肩膀,十分高興。此時,隻聽見獄內傳來低低的抽泣聲音,他往鐵柵欄裏一望,便見裏邊兩人正緊緊抱在一起,喝道:“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他要是死了,自然會有人把他拉出去埋掉,不用你在這裏惺惺作態鬼哭狼嚎。”
苦秋容眼角留下淚水,順著臉頰流過嘴角,味道苦澀。他沒有說話。
一改麵色,笑了笑,王狗剩道:“我看這樣也挺不錯的,至少你以後就不必再費盡心思來看他了。”他頓了一下,又道:“我聽說你也殺了人?還是奸殺?雖然證據確鑿,可是我一瞧你這模樣,柔弱的跟個女人似的,奸?能行麼?哈哈哈~”
苦秋容依然沒搭理他,顧自抱著梅郎冰冷的身體,心像被澆了滾油一般。不知道他被抽了多少鞭子?為什麼前一秒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此刻竟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渾身冰涼,血肉模糊。
苦秋容心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帶著他離開,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他死了,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正在這時,他的耳畔響起了一個聲音,“你感受到了麼?心愛之人,即將在你麵前死去時的心痛?”
他感受到了,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
每次當他最愛的人死在他麵前時,他都會像這樣撕心裂肺的疼。每次疼過以後,傷口愈合,他都會以為自己再不會這樣疼。可是每當死亡再次降臨,他的心口還是依舊的疼。
“哈……”苦秋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麵對虛空某處說道:“疼就疼吧!也不是第一次了,疼過就好了,我是不會因為某次受傷而畏縮的。要知道,像我這種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想死也死不了,往後不知還會經曆多少同樣的事。這點痛苦,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以後,像這樣的苦,不知還會經曆多少。疼就疼吧!我還挨得住。”
話音剛落,隻聽見一聲冷哼,空氣中再沒有聲響。苦秋容垂下頭望著梅郎的臉,雙手撫摸著他的麵頰,“要知道你每次來到我身邊時,總會讓我痛苦,我當初還不如直接殺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對你下不了手,那我就隻能自個挨著苦,朝自己下手。我對你的這份情誼,你可曾珍惜過麼?”
梅郎昏沉在他懷中,沒有任何回應。
“來人哪!快來人哪!”苦秋容扯開嗓子嘶吼道,“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來救救他,”他懷抱著梅郎,輕聲嗚咽著,不斷重複一句話“你們有誰來救救他?你們誰來救救他?”甚是淒涼。
鐵柵欄外的獄卒們聽見他的呼喚哀嚎,淡淡搖頭笑了笑,不搭理他,推杯換盞之間盡情的飲酒作樂,話語涉及勾欄酒樓,新近趣聞。哪家的女人在外勾搭漢子被逮了?哪家的漢子又新納了小妾?獄裏新來了誰?怎樣撈他的錢?縣太爺最近正和誰好?怎樣才能把隔壁那戶人家的女人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