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法官麼,他已經給自己頂罪了嗎。還有他說喪失了安全感,那自己存在在他身邊又算得了什麼呢,隻是個擺設,又或者說,隻是個替代品?

“也許你要的隻是個有著能給你安全感的地方或人,很遺憾。我並不是,因為我與身俱來的使命,注定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你不能把我當作你的避風港,當然我也不能。我比你更需要一個隱蔽的地方來偽裝我自己。”

心情早已陷落穀底,還留在這個地方幹什麼呢,他都否定了自己了,還有曾經的事,沒有一件事是作對了的。還在這裏等於是自取其辱。

轉身欲走,但手臂卻一陣吃緊,是他拉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軟綿綿的倒在他的懷中。

“我沒允許你從我身邊離開。”

睜開眼,是他冷淡的眼神,和冰冷的語氣。沒有一點溫度,奇怪,曾經在他懷裏的溫存,昔日的溫情都去哪裏了?

“那你打算對我怎樣?”

胡孝良冷笑一聲,回答道:

“將你禁錮在我身邊,讓你再次體會一下切膚之痛。”

說罷,打橫將她抱起,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殘忍和難受在那一刻爆發,曾經一如既往溫柔的對自己的那個胡孝良,如今已經不複存在了,僅有的,隻是對自己無邊無際的怨恨。

痛在身體的最深處爆發,甘智嫻痛的想大叫,但是他卻像個野蠻人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示意他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就讓自己默默承受吧,自己這輩子欠他的,要用餘下的一生來償還。

這時的嚴翎,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回想起今天白天在咖啡廳發生的事來。

但今天在咖啡廳發生的事,驗證了自己先前的猜想果然是沒有錯,在咖啡廳和甘智嫻再次相遇的他開始不知所措起來。甘智嫻明亮的眼神,勾引著他的欲望。是簡單的對話,嚴翎因為身體不適時候甘智嫻給他的那些關懷的話語的場景卻回到了腦海,那樣抓狂著掩飾著不安的甘智嫻,是他這輩子的最愛。喜歡甘智嫻亮亮的嗓音,快活的帶著稚氣,好像場景一換,聽的人也跟著她輕鬆起來了。

記憶再次飄遠,回想起有一次和甘智嫻在雪中嬉戲,第一次在深夜和甘智嫻單獨走在外邊寬闊的大馬路上,甘智嫻說自己的深沉像是很久以前便熟悉了的氣息。自己對她溫柔的笑笑。在雪地裏,為他們伴舞的事那漫天飛舞的雪花。聽著他一個接一個的為她講著笑話。甘智嫻的笑聲不絕於耳。回蕩在空曠的街道上。

可是她笑著笑著,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

嚴翎望著甘智嫻的樣子,覺得她很奇怪。

“喂,嚴翎。我說你這小子,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是曾經黑道大佬的千金,你會怕我嗎?”

嚴翎聽完,哈哈大笑,真是無稽之談。他這樣說著。

“我不是個正常人家的孩子,居無定所,而且我還是黑道的人。為什麼,你還對我這麼好呢。”

她難過的看著他,像隻迷途的小羊羔。

看著甘智嫻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那種毫無懷疑和畏懼的眼神,讓嚴翎的心,猛地抽緊。

雪彌漫漫天,看到嚴翎的眉毛和發頂都沾滿了雪。甘智嫻連忙幫他拉到了隱蔽的地方躲避。

“哇,這雪,怎麼越下越大啊,嚴翎,我們回家好不好?”

自己探尋的眼神投向嚴翎,他笑笑,說道:

“好,這個時候沒有車輛了,我們跑吧!智嫻,一起跑回家去,敢嗎?”

甘智嫻揚揚下巴,說道:

“好啊,有什麼不敢的,這是我最願意跟你做的事啊。”

嚴翎點點頭,說道:

“嗯,好!”

在漫天的雪花中,嚴翎用自己的外衣,罩著甘智嫻。兩個人的呼吸交織的小天地裏,可以明顯的聽見嚴翎沉重的氣喘

那時的嚴翎,已經無法再保持鎮定。生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在下一秒,強吻了她。那她一定會給與反擊。

“嚴翎,你真是我的守護神!”

看到她閃亮的眼睛,那裏傾訴著無盡的愛憐。

終於來到了小區內,走到裏間,電梯再次被嚴翎啟動了,彼此的嘴唇留著餘溫。那個無數次挽救了甘智嫻的男人再次將顫抖的她推向了相反的方向,隻說了句“做我的女人,一輩子。”明明剛才,還在溫柔的試探著自己的舌尖。這一次,又毫無征兆的放了進去。

在背後死命拍打著嚴翎的後背,他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心裏的感覺五味陳雜,歡心與難過,沉重與放縱。

香乃連追上去的力氣也沒有,徒然的癱坐在地上哭,櫻井破碎的哭聲裏,我感到泣血的悲哀在耳邊蔓延。斷了線的思念、決絕的背影,當明白了原來殘忍的叮嚀不過是離別最後的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