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中,僅僅對我是這樣麼,還以為人與人的交往都是相互的。你對我好,我自然而然也就會對你好。但是當我看見你和師兄親密的走在一起的時候,當我聽見你們要訂婚的消息的時候,我真的沒法再保持淡定了。世界上最諷刺的事莫過於此。甘智嫻,是你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遭人背叛的感覺。你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出色。你那時候,真的成功的打擊到我了。讓我那段日子裏,過著暗無天日,行屍走肉的生活。我現在應該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也許我現在還在月神會的最底層混著。”
她的眼裏早已經蓄滿了淚水,難道自己這些年來對他的依戀和愛慕都是假的,如果他了解她,信任她,就不會說出這些不知所謂,豬狗不如的話來。
“夠了,胡孝良。你還是怨我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安全感,所以你要求你身邊的一切人和事都要遵照你的要求,稍有不慎,就會受到你的眼裏質問。就算我現在在你身邊又怎麼樣。你的心始終漂浮在原地,你終究還不是屬於我的,我想你愛的也不會是我,像你這種人,愛的始終是你自己。”
最後的那句話,激怒了胡孝良,她真的突破了自己的底線。自己是缺乏安全感,但卻不可能寄希望於一個比自己勢力弱的女人身上,況且這個女人早已經依附於他了。
“你這麼說,等於就是否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果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全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能在經曆了這麼多大風大雨的之後,依舊在一起嗎?你太狠心了,你早已不是曾經的蕊蕊,那個對我一心一意的蕊蕊。她在月神會麵對深愛她的那兩個男人死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我明白了。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她!”
聲音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這真的是自己得出的結論麼,明明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啊,怎麼能如此徹底的否認她的存在呢。
“你是說方權凝和甘亮宏?”
甘智嫻問道,語氣裏滿是無力和無奈。
“難道不是麼,他們對你的愛,絲毫不遜於我。”
閉上眼,淚水緩緩流出。他為什麼要這麼說,等待他們的明天已經千瘡百孔了,還要再踐踏一下麼。
“方權凝,他是你的師兄,也是我的至親,也許他始終是深愛著我的,但我隻是把他當成自己哥哥,一直都是。而那個甘亮宏,是他搞的月神會一蹶不振,我沒法接受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在得知他是我的堂弟之後,我對他的感覺,隻有鄙棄和厭惡。孝良,愛都是相互的,兩情相悅才能走到一起,他們是愛我沒錯,但是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接受他們的感情,視為糞土和草芥。唯獨對你,我付出了我的真心。”
心裏仿佛壓著一塊兒巨石,讓自己的喘不過氣來,呼吸極為困難。
“你還不相信我麼,到底要我做怎樣的事才能證明我的清白呢。”
胡孝良麵向她,顫抖著嘴唇,問道:
“那嚴翎呢。”
麵前的甘智嫻,仿佛沒聽明白似的,再次問了一遍。
“什麼?”
下一秒,胡孝良寬厚有力的手掌,已經牢牢的捏住了甘智嫻的下巴,逼著她對自己坦白。
“說,那個叫嚴翎的男人呢,你是怎麼看他的,你接受他對你的愛了麼。”
原來他早有預謀,隻等著自己心甘情願的跳進他為自己精心設計好的陷進裏。跟他進行談話的時候,不止一次像這樣偷換過概念了。
“你在他麵前留的淚是真的麼,他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麼,嗯?甘智嫻,告訴我。你愛他麼。”
下巴咯咯作響,他現在的做法等於是在審視自己。幫她當作一個細作一樣的審視。
“說啊!他在你心裏什麼位置。”
放肆的大吼起來,甘智嫻的心裏被萬劍所傷,從認識他到現在,從沒見過他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從沒見到他對自己吼過。
心裏真是慚愧至極,難道是他那副純真的樣子,欺騙了當年的自己?
“他隻是我的避風港,每當我在你身上碰了釘子的時候,我就會到他那裏去舔舐自己的傷口。”
胡孝良聽她說完這句話,慢慢的鬆開手,他笑了,笑的像是寒風中的枯葉,一陣風就將他擊碎,體無完膚。
“你終歸還是說了實話啊。”
甘智嫻抬眼看他,他頭上青筋暴起,是在強忍著怒火。
“你說過要信任你,我不能再對你說謊了。”
“就這一次,就唯一的一次,敷衍下我不好麼。為什麼要說出實情來呢。”
他還是太了解她了,一次不經意的提問,就能將她心底所有的事都掏空,而她始終對自己做不到這份兒,因為她還對自己不了解,或者說,她對子並不是一心一意的,或者說,她心裏還有別的角落,放著別的人。
“這世界上,不喜歡我,討厭我,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有很多,但是,我唯獨不希望的,就是你。甘智嫻,我不希望其中有一人是你,而且是在我身處危機之中,最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候,那種感覺,比我曾經失去雙親還要絕望。你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