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到來,把手軍營的將士個個皆瞌睡綿綿,隨後一個接一個沉睡軍營之中。
整座軍營黑漆漆的一片,唯有一處蒙古包內燈火通明,淩霜手腳即被繩索縛之困於帳中。
在此之前淩霜救人心切,曾多次針紮欲想逃離,可總不盡意。
忽聽到帳外兩壯漢相互怨言,一人直打哈欠,說道:“你瞧他們一個個都在睡夢中,就得我倆死守這小娃兒,真是辛苦我哥倆了。”
又有一人怨道:“可不是呢,我看公公是多慮了,這小娃兒手腳已被捆綁,難道還會飛天遁地不成。”
淩霜陷於帳中直聽得兩壯漢相互埋怨,她未曾放棄逃離,被捆綁時自己獨自一人便在桌椅旁不停的來回磨蹭。
心想:“時之以恒,定能逃出這是非之地。”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繩索即將磨斷。淩霜高興至極,卻又垂頭喪氣。心想:“繩索是斷了,可外麵清醒的兩大漢該如何應付。”
突然靈光一閃,她兩手後背躺靠在地麵上,然後大叫道:“好餓呀,好渴呀,有沒有人啊?我快要餓死了。”
聞帳中聲音,一大漢揭開帳幕看著躺在地上的淩霜,隨後便大怒道:“叫什麼叫,我們也餓著呢,要不是你這小娃兒,我倆早在睡夢中了,何以在此遭罪。”
另一人瞧著淩霜於心不忍,說道:“算了,算了,我在此守著,你還是去找點吃的給他把,萬一餓死了,元公公怪罪下來咋倆也擔當不起。”
那大漢撇了淩霜一眼,說道:“那好吧!”隨後甩手離去。
時隔不久,那大漢拿來一些飯食往淩霜麵前一扔,不屑的說道:“餓死鬼,趕緊吃吧!”隨後行出帳外。
淩霜偷偷喵了一眼,她打量著賬內周圍見其帳外並無聲息,她起身從腹中拿出一瓶小紅葫蘆,隨即打開葫蘆蓋往飯菜裏倒去白色粉末均勻的攪拌著。
原來淩霜在住所休息時,不經意間從父親衣履中得到六合三鹿散,當時隻覺著葫蘆精致,便隨手拿了一個自當玩耍,時至今日才得以發現裏麵裝竟是毒藥。
她登時在地上大嚷道:“你們拿的這是什麼飯菜啊,又苦又臭又鹹的好難吃啊。”
聽聞帳中呐喊聲,兩名大漢鑽入賬內一人脫口大罵道:“你這娃兒叫甚?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淩霜無奈的將雙腳在地上磨蹭著,她撅著小嘴苦言道:“真的很難吃嘛,不信你們嚐嚐這是人吃的嗎?若兩都位能吃下得下口,我自當將它飽食腹中。”
一大漢緩緩頓下身子撇了淩霜一眼。他信以為真的端起食物往嘴裏塞去。細嚼慢咽之下說道:“很好吃的呀。”
隨即盯著淩霜說道:“娃兒你找茬是吧?”
淩霜擺出一副委屈的樣貌輕聲言道:“真的很難吃嘛。”隨即她眼光眺望另一大漢又說道:“不信你也叫他嚐嚐。”
見女娃有所挑剔,兩人無從防備,均將食物往嘴裏品嚐一番,本已夜深二人皆疲憊不堪,再加上淩霜放置毒藥用量過多,毒藥很快見效。兩人眼前渾渾霧霧一個接一個的倒在淩霜跟前。
淩霜見狀趕緊解開腳上繩索,臨行前將二人手腳緊緊捆綁在一起,她悄悄爬出帳外往南麵朱氏一家跑去。
跑至十裏有餘,淩霜早已氣喘籲籲,她突然停滯下來,瞧得不遠處有急劇馬蹄奔跑聲,馬蹄聲不斷逼近,他貼身俯靠一堆亂石旁,側頭瞧去,眼觀父親縱馬帶領一幹人等往南奔去。
淩霜心跳加速,心中猶如巨石頂胸,頓時有點緩不過氣來,仰望天際,黑夜中竟飄來白絨絨的雪花落在淩霜臉狹之間,她用手指輕撫,雪花瞬間融化滲透指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馬蹄聲已逐漸遠去,淩霜奔跑在雪地中淚珠已不經意間從眸內流出。心裏默默的祈禱著:“重八、伯溫,伯父伯母太師父你們定要平安無事。”
畫堂晨起,來報雪花墜。朱初九揭開帳幕幕,不過九月天氣,竟下起了融融大雪。他來到重八伯溫床前見他倆還在榻上安逸的酣睡,隻是被褥已被他倆揣出床外,二人撅著身體打著呼嚕。
朱初九笑盈道:“這兩龜蛋這樣也能睡得著。”隨後撿起被褥將其蓋上行出帳外。
陳友諒領著眾人行至百裏有餘,方才來到朱家住所附近。他躍馬而下,來到朱雀玄武跟前說道:“兩位兄長在此等候,我與朱初九有數十年的結義之情,我想再做一次說客耳,一人死總比全家人都死的好,若兄長聽我言也不必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