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是哪裏難受,我幫你。”江止清看不得她這麼難受的模樣,心急的說。
忍過了一波疼痛,她閉上眼睛,輕聲說,“沒……沒事,我忍一下就好,你把陣法打開,不要讓人進來,特別是郯竹,她知道後……會很煩人的。”
是擔心她傷心吧,江止清明白,點點頭,“好。”
她用一隻手結出法印,將房屋的守護陣法打開,又在房屋內布下結界,當做完一切,沈希臉上的血色還沒有恢複,反倒拽著她胳膊的手越來越緊,但是她連絲毫的忙都幫不上,隻能緊緊的抱著她。
“她是不是經常這麼疼,每次都是這麼難受?”江止清抬頭問白虎。
白虎麵色凝重的點頭,“不算經常,自從重生血脈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疼一次,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月。”
骨架雖然長好了,但是還在發育,所以每過一段時間都會疼上一番,但是每次疼過之後就代表她的骨頭又長好了一分,連她自己都說,算是痛並快樂著。
“這還不算經常?”江止清輕呼。
“嗯,剔骨跟重生血脈的時候,她一連疼了七天,之後斷斷續續還會疼,但都比現在難受。”
比現在還要難受?江止清無從想象,是有多疼。
她低頭看向懷中的人,怪不得之前在廣場上聽見莫名那麼說,她會那麼憤怒。
之前她以為她能活下來是個奇跡,可誰都不知道為了活下來,她到底承擔了多大的痛苦。
一波一波的疼痛散去,沈希的麵色微微好轉,一旁的江止清見狀也舒出一口氣。
就在這時,江止清聽見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神識一掃見到來人,眉頭一挑。
“江師姐,是誰?”沈希虛弱的睜開眼,她現在累到連神識都用不了,隻能問江止清。
“是……”
還未說罷,外麵響起一陣聲響,那人朝裏麵喚道,“沈師妹?師妹?”
茅浚?他也來流波山了?沈希心中浮出一絲訝異,轉瞬便想開,茅浚好歹也是絳雲峰的內門弟子,又比她不知道早多少年進入昆侖,再怎麼著也早就應該築基了。
看到沈希的神情,江止清便知道她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她問,“需要打開結界嗎?你現在這個樣子?”
她看看沈希沒有一絲血絲的麵色,又看看她已經濕透的衣衫,眼中擔憂。
沈希自然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搖搖頭,“不了,我這個樣子讓他們看了,隻是徒增擔憂,我已經難受了,又何必再讓他們難受。”
“那現在怎麼辦?”
門外那人還在自言自語,“咦,難道不在?不可能啊,郯竹師姐剛才告訴我的,不可能這麼快就出去啊。”
末了他還不死心,又叫了幾遍,大有沈希不出來,他就一直叫下去的樣子。
江止清看她一眼,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想什麼呢,我跟矛盾師兄什麼事情都沒有。”她恢複了些力氣,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矛盾?愛稱都用上了,還沒有點什麼?”
沈希哭笑不得,她第一次聽茅浚名字的時候聽錯了,後來還因為這事鬧了場笑話,但是為了方便,她一直叫著也就沒再改回來,沒想到現在被她誤會。
見沈希不說話,江止清又調侃道,“人家一聽說你回來了,可是立馬跑過來了,哪有半分虛假,這麼有情有義的人可不多了。”
她喘了一口氣,在江止清懷中坐直身子,“那是我們師兄妹感情好,換做是你出事了,道清師兄能不急?”
她跟茅浚之間的革命感情是從任務堂一次次打掩護積累起來的,作為回報,她也經常替他解除疑難雜症,比如,百丈峰上的蜂蜜。
她上百丈峰采蜜已經把蜂蜜都嚇怕了。
她本來沒想再去采蜜,說起來那可是玩命。後來被白虎軟磨硬泡,外加茅浚三五不時的提醒一次,她自己也著實想吃那蜂蜜,之後又去了一次,躺了半個月,接著,又一次……
一直到蜜蜂已經怕了她。
所以他們之間的革命感情可是異常深厚的。
江止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師兄急過?”
“呃。”想起李道清那張冷冰冰的臉,好像確實不會急,他隻會說,誰傷了你,我殺了他為你報仇。
好吧,這樣就很好了。
“沈師妹!”
聽著越來越響亮的叫聲,沈希捂上耳朵,這傻師兄,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回來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