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纏上江止清,“江師姐,止清師姐,我的好師姐你出去給他說,說我累了一天,已經睡著了,讓他明天再來吧,再讓他叫下去,不出一天,所有人都知道我回來了。”
江止清沒動彈,臉上一副“自己惹的情債自己還”的表情。
“江師姐!”沈希怒叫。
看她多少有點生氣了,她嘴角含笑,挖挖耳朵,“別喊那麼大聲,都要聾了。”
“聾了更好。”沈希氣呼呼的說。
“聾了就沒人給你傳話了。”
咦?“止清師姐,你果真是最好的,我對你的喜歡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沈希翻臉跟翻書一樣快,抱著她的手臂,一頓誇讚。
“好了好了,不嫌肉麻啊,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江止清推開她的手臂,雙手抖抖,像是真被她惡心到了。
“嗬嗬嗬嗬嗬。”沈希兩隻小眼睛眨呀眨,不論江止清說什麼她都不反對,廢話,求人辦事的時候別人說什麼都是對的,她隻需要負責點頭就是了。
江止清一副受不了的模樣,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攙扶到床上,這才走出去。
她見到那叫人的男子,微挑眉頭,雖然之前見過幾麵,但是沒注意到,這男的長得這麼俊俏,雖然剛才是故意調侃沈希,誰讓她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開過她跟師兄的玩笑。但是此刻一見著這人樣貌,想想要是真跟那丫頭在一起,倒也般配。
茅浚見到從房屋中走出一人,眼睛中剛露出高興便發覺不是沈希,他頓了一下,很快回神,“江師姐,你怎麼在這?沈師妹呢?”
“她累了一天,已經休息了。”
“哦,這樣啊。”頓了頓,他小心的將心中的擔心問出口,“她……有事沒有?”
想起沈希那副蒼白的模樣,江止清眼眸微閃,“她沒事,很好。”
“哦那就好。”他朝江止清笑笑,“既然她已經休息了,我就不打擾她了,等明天我再過來看她。”
茅浚沒有多失望,反正既然已經平安回來了,就不用擔心了。
“嗯。”江止清答應一聲。
茅浚跟朝她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江止清回到房中,隻見那人躺在床上,呼吸已經均勻,她的身旁是同樣閉著眼睛的白虎。
這一人一獸,倒是不防備,也不怕她把他們怎麼著了。
歎口氣,她認命的將旁邊的被褥拿過來,正準備蓋在沈希身上,卻發現這人被汗濕透的衣服連換都沒換直接睡著了。
想起剛才看到的景象,明白她是太累了。江止清搖著頭,揮手連打幾個淨塵術,把她的衣服弄幹淨後,又把被褥給她蓋上。
傍晚來臨,睡了一覺終於清醒的沈希伸伸懶腰,睜開了眼睛,房中江止清的身影已經不見,凳子上坐著郯竹,見她醒了,她像是鬆了口氣。
“你醒了。”
“嗯,江師姐呢?”
沈希從床上下來,打了個哈欠,走到郯竹身邊坐下。
“她走了,臨走前把陣牌留給我了,還讓我給你說,她住在西南方,讓你有空去找她。”
沈希點點頭,漫不經心的答應,“哦。”
“我給你熬的藥好了,不過已經涼了,我再去給你熱熱。”她端起桌子上的碗便要出去。
沈希攔下郯竹,“師姐,不用那麼麻煩,打一道火術不就可以了。”
“不行,熬藥跟煉丹一樣,大火小火時間長短都是有講究的,不然藥效就沒了。”
“可是你已經熬好了,隻是熱一下啊,還有,師姐你以前沒熬過藥吧。”她可都知道,還在她這裝什麼呢。
郯竹臉色有點不自然,“誰,誰說的,我以前煉過丹藥。”
“煉丹藥跟熬藥不一樣。”她拆穿她。
“道理都是一樣的,那些道理我可都懂。”為了不被師妹看不起,她硬撐著說。
她瞄她一眼,接口說,“但是實踐不一樣。”
她將她手中的藥碗拿過來,又將她扯到凳子上,拉起袖子朝她臉上擦去,郯竹微驚,向後退去,沈希又把她拽回來,細心的擦去她臉上的灰,郯竹呆呆的不動,任由她擦。
沈希專心的擦灰,郯竹不能動彈,隻能看向她的臉,她眼中浮出懷念,什麼時候起,她的師妹長大了,還變得這麼好看。
好像一眨眼,三年一晃而過,她從一個剛入門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變成了樣樣精通的女修,甚至連死都經曆了一遭,唯一不變的還是那一身臭脾氣,還有那倔強又肆意妄為的性子。
如果……三年前,她的做法更傾向她一些,那她是不是就不會錯過陪伴她成長的三年。
她其實存了好多東西想要給她,但是每當到了天誅峰,想起那日沈希對她失望透頂的模樣,她就沒辦法再前進一步。